宗淩驀然側目看過去。
她睫毛纖長,鼻尖小巧精緻,嘴唇紅潤而豐沛,胸口一起一伏。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漆黑而專注,彷彿在用視線描繪她的每一寸肌膚,喉結滾了滾。
半晌,他突然神色一變,臭著臉移開視線。
表情厭煩,但又沒推開對方。
崔秀萱毫無察覺,就這麼靠在他肩頭,沉沉睡去。
不多時,馬車在定遠侯府門口停下。
“喂,到家了。”
崔秀萱的耳邊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她緩緩睜開雙眼,打量著眼前的畫面。
這時,她微微起身,發現自己靠在宗淩的肩膀上,而對方滿眼嫌棄地看著她。
遭了,不小心睡著靠他肩膀上,他一定又要生氣。
果然,生氣的宗淩一臉生氣地走出了馬車。
崔秀萱微微嘆一口氣。
要是出征前他還這麼生氣,她該怎麼去隨軍啊。
她出了馬車,就注意到侯府不大對勁。老夫人的女使阿銀站在門口,神色焦急地同宗淩說些什麼。
然而本該站在這裡接他們回府的老夫人卻不見蹤跡。
“除夕那晚你們沒回府,老夫人著急得不行,站在門口等了一個多時辰,回去後就病倒了。”
宗淩道:“我不是派人回來通知了嗎?”
阿銀道:“侯爺,你的人回來時,老夫人已經病倒了……”
宗淩臉色陰沉,立刻往文碧院走去。
崔秀萱也是一驚,跟著他走過去。
文碧院裡,下人們人來人往,手裡端著鐵盆、毛巾,皆是面帶愁容。
臥房裡,老夫人的床邊圍坐了好幾個女使,用手帕拭淚,嘴裡一個老夫人老夫人的叫。
“人還沒死,哭什麼?”宗淩冷冷開口,他走進去,坐在老夫人床頭。
下人們立刻止了哭聲,驚疑不定地望著宗淩。
“郎中怎麼說?”他問道。
阿銀回答:“說是受了風寒,只是老夫人年紀大,便也沒有那麼容易好罷了,若是照顧不周,還有性命——”
宗淩警告道:“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