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一身紅衣,披了厚重的狐裘,唯脖間的絨領,似雪一樣白,墨髮輕束,緞帶輕垂,因大病初癒,白皙的臉上透出點點紅暈,越發惹人憐愛。
今日容嶼入宮,說午時方歸,可現在未時已過,也不見人回來。
庚鬿剛拉開房門,就見雀顏苦著小臉走進來。
他問:“怎麼了?”
雀顏撅著小嘴道:“今日殿下及冠,皇上給殿下定了表字。”
庚鬿心裡咯噔一下:“……什麼表字?”
男子二十及冠當立表字,也就是今日本是容嶼的生辰,庚鬿恍然懊惱,他是睡糊塗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日子給忘了?
小丫頭藏不住事,也沒瞧見他神『色』有異,顧自道:“好像是叫落……落……奴婢也記不清了,聽他們說這個字不吉利的很,坊間都在傳咱們殿下惹了盛怒失了聖心,公子,你說殿下他……公子你怎麼了?”
庚鬿回神,“我沒事,你繼續說。”
“……哦。”雀顏愣愣的應著,忽然發現,除了這個她也沒什麼可說的了,仔細想了想,她又道:“還有湛王殿下,聽說湛王進宮為咱們殿下不平,請皇上收回成命,不料皇上氣急攻心,病的更重了,湛王殿下也因此回了府裡,被軟禁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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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王?”
“是啊,湛王對咱們殿下可好了,這次從邊疆凱旋,還給殿下帶了不少好東西呢!”
雀顏對湛王似乎很有好感,說起來也是喋喋不休,庚鬿靜靜的聽著,有些神思不屬。
這個世界的湛王,庚鬿是沒見過的,沒有修為護身,如今也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少年了,可容貌易改,『性』子難變,在這裡,青寒雖然是戰場殺伐的將軍,到底還是心思簡單,容嶼所做之事,所懲之人,皆有大罪且證據確鑿,在青寒眼裡容嶼做的都是對的,他越是認可太子,對皇兄為太子表字一事便越是看不慣,好心勸解,卻不想他是手握軍權之人,與太子如此交好,在皇上和太子隔閡的當口,無異於火上澆油。
且軍中主將與皇子私交密切,於帝王而言,是大忌!
湛王好意之舉,卻是害了太子,也無意間幫了庚鬿。
沉思間,忽有一隻飛鳥自院牆而入,正好落在庚鬿眼前,雀顏一驚,趕緊上前驅趕:“奇怪,冬日寒涼,哪裡飛來的鳥?”
那鳥也奇怪,被人驅趕也沒嚇跑,只是退開停到了不遠處的梅花枝上。
雀顏還想再趕,庚鬿卻攔住她,自己上前,將那隻鳥抓入掌中,這鳥是被人飼養,乖巧的很,翻轉來看,果然在它腳底發現了一卷紙條。
二皇子還是沉不住氣了,連最後的底牌都用上了。
他唇角微勾,狀似隨意地將紙條捲起,又將手裡的鳥遞給雀顏道:“去大門外放飛。”
為何要去大門外放飛?
雀顏剛想問,卻見遞給她鳥的人已經轉身準備回房,不由得驚道:“公子,你不出去了?”
小丫鬟手裡還握著剛給備好的暖手爐,正打算藉著公子的光出去逛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