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席捲,黃沙漫天,雪花飄入營帳浸溼帳幕,刺骨的寒風趁虛而入。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楚辭穿著一身盔甲坐在桌案旁,仔細研究著匈奴的軍事部署。
惡劣的天氣加上心力交瘁,楚辭的臉上多了深深淺淺的裂痕,長出了青色的鬍渣,面色憔悴了許多,只是那雙眼睛依舊熠熠生輝。
“殿下,匈奴那邊傳來訊息,若是殿下同意放棄城池便退兵。”趙子亦也是一身戎裝,匆匆走入營帳,帶進一身雪氣。
“不可能,即使戰死也不會將我楚國的一草一木拱手讓人。”楚辭的話很平靜,語氣裡有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可……”趙子亦有什麼欲言又止。
“沒有什麼可是。”楚辭說的篤定,他從來都不說沒有把握的話,這番雖然戰事諸方都沒有看好,到楚辭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一股讓人看不明的算計。
就不知是因為什麼。
自遠赴戰場,他與匈奴幾番交戰,本是知道匈奴的實力,但這一次敵方如同有神人相助一般,久功不下,而且越戰越勇,擁有十幾萬兵力的我方居然還暫時處於下風。
“嗯,不管殿下的決定是什麼,子亦必將同進退。”撤兵的結果同樣是趙子亦不想看到的,熱血男兒保家衛國豈能這麼輕易認輸,而且他也相信楚辭的軍事才能。
楚辭的手指遊走在地圖上,在函谷關停住了手。那是我軍糧草援軍透過要道,現在匈奴全面打壓,估計會在東南一帶布兵,徹底切斷他們的糧草運輸,讓他們再無還手之力。
“你過來。”楚辭皺了皺沒,將原地待命的趙子亦招過來。
“函谷關是要道,敵兵正在秘密將兵力布在這一帶,想趁我們沒有喘息的機會之時徹底入侵,你從東南面帶兵一定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趙子亦隨著楚辭的手指看去,看見居然指了個東南面極險的道路,那裡是一線天,到處是懸崖峭壁,而且是個低谷。在低處布兵那可是大忌啊。
趙子亦不解楚辭的計劃,抬頭看著楚辭,眼裡充滿疑惑。
“這……”
楚辭並無言語,只是用眼神示意趙子亦看向帳外。趙子亦看見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似是在偷聽,一時心下了然。
“卑職領命!”
此番話被一直聽著動靜的守衛全部聽見,待趙子亦領命出去,守衛斜眼睨了周圍,見四下無人,便往楚歌的營帳走去。
“回殿下,大皇子要趙子亦往東南面入侵,料到匈奴會從那裡切斷他們的糧草,咱們下一步該怎麼辦?”楚歌的親兵凌霄聽完守在楚辭帳外的衛兵的稟報,轉頭就將此訊息告訴了楚歌。
楚歌將凌霄說的位置反覆看了看,不由得笑出聲,眼裡全是輕蔑。
“我還以為他楚辭有多大能耐,現在還不是狗急跳牆,舍卒保車。”函谷關居高臨下,他為了保住糧草竟然犯兵家之大忌,倒也是聰明,誰都不會料到他會出險招。
“現在怎麼辦,是否要我現在前去通知匈奴那邊的人。”
楚歌幾次三番陷害楚辭不成,早就跟匈奴人勾結,匈奴可汗密信只要設計讓出這一城池,匈奴不僅即刻退兵,還會在他繼位後永不犯邊境。
匈奴的安分也將會是他繼位後的最大隱患,匈奴可汗給的條件對楚歌來說相當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