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強吞一口氣。她在工坊忙了幾天,這臭丫頭怎麼不知道關心自己?不但沒來揉一下,連基本的問候都沒有……心酸。
李純看著女兒,眸中柔情滿溢。
他湊到丫頭耳邊,只說了兩句,安安便看向了她娘露了個笑,隨後兩條小短腿擺過來,伸出兩截嫩藕般的手臂,“娘,抱抱。”
她雙眼彎彎的模樣,在程紫玉眼裡分明就活脫脫一小狐狸。
到程紫玉懷裡才擦乾了頭髮的功夫,小丫頭便睡著被奶孃給抱走了。
李純乖乖上來給程紫玉按肩。
“惺惺作態!”
“為夫誠心可表天日,絕無作態之說。夫人閉關多日,不但辛苦,也想苦了為夫。為了排遣孤寂,只能將所有精力忙於帶娃。眼下夫人出關,為夫也就神清氣爽了。敢問夫人,不知有何是為夫可以幫忙效勞的?更衣?還是沐浴?”
“老沒正經,我且問你,剛與安安說了什麼,讓她改了主意來找我抱的?”
李純笑出聲:“我告訴她,娘不高興了。若她再不好好表現,只怕以後娘便更不放心我們爺倆在一起,也更不允許帶安安飛飛。而要是娘不放心,那恐怕從此以後都不會閉關,而是要看著安安了……安安聰明,一下領會了。”
“臭丫頭,沒良心!”
“為夫有良心!”李純從懷裡掏出了一根髮簪,“我親手做的第一件陶品飾物,給你的。你瞧瞧,還不錯吧?”
程紫玉本還以為是根玉簪,這一瞧才發現是掛了白釉的陶簪。簡單靈動的流雲紋,還挺合她胃口的。
李純這兩年才學了點製陶手藝,能做到這個水準,是花了大功夫了。
“中規中矩。”她還看見李純頭上也有一根同樣的,顯然是對簪。
她是喜歡的。
所以話雖這麼說,手卻還是拿著簪子插到了髻上。
可李純卻抓了她手:“所謂無事獻殷勤,夫人猜為夫想要做什麼?”他湊近了來:“簪了還得取。多麻煩?”
程紫玉知他只為討好,笑著推開了他。
“說正經的,我收到了太皇太后的信,你也一定收到皇上信了吧?怎麼說的?你過幾日是否要忙?”
“夫人英明!”
言歸正傳,皇帝確實也遞了信來。
除了告知南巡人馬將會來荊溪,讓他做準備,還請他與當地衙門一道負責荊溪和方圓百里的治安防務。
說是下月會調一衛人馬交到他手上,讓他看著佈防。太皇太后恐怕會住一陣,屆時人手便不動了,留著保護太皇太后。
這是小事。兩位大主子都要住程家別院,原本防務上便馬虎不得。
即便朱常哲不說,他也得將荊溪治安暗地裡捋一遍。既然給了人手,那便更方便了。
“皇上特意點了程翰林隨行,所以二哥二嫂也會一道南下。”
程紫玉大喜。
蔣雨萱生了程家長孫,那侄兒比安安大了兩個多月。家裡所有人都還沒見過那小傢伙!朱常哲這個恩典來得正是時候。
“可惜入畫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