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他們這船內部也被搜刮了一圈。
他們此行本就低調,除了隨行衣物幾乎就沒有多少貴物。程紫玉和太后身上的大額銀票,剛剛聖旨上拆下的玉軸也全都藏去了房間暗板裡。
所以水匪走了一趟後,很是失望。
整條船外加船老大和假裝了貨主管家的甲七身上,統共就只找到了三百多兩銀子。
水匪去向那狐毛男稟告:“二爺,這船上下就沒找到什麼,還要嗎?”
“裝的什麼貨?”
“不值錢,都是陶!”
“陶?”
“是。”水匪拿了一隻陶瓶奉上。“整船裝的全是這玩意兒。不能吃不經撞還佔地方,實在沒什麼用啊!卸貨麻煩,要不,就不要了吧。”
那狐毛男面上有猙獰一閃而過,袖子一甩,將那陶瓶掀去了甲板上,摔了個粉碎,隨後冷嗤了一聲。
“不!船要了,貨砸了,人嘛,就讓他們陪陪前面那船,黃泉路上做個伴吧。”
狐毛男突然就磨起了後糟牙。“是他們自己倒黴,觸了爺的忌頭!天下貨物千千萬,他們運什麼不好,偏要運陶!和前邊那船一樣,活該找死!”
“是,是,二爺說的都對。”那狗腿似乎一下便想起了什麼,也和他那主子一樣,全是恨恨模樣快速退了下去。
那邊水匪剛要招呼副船帶梭船退來控制程紫玉他們這船,這邊甲衛長便冒頭,喊起了“且慢!”
甲衛長一揮手,蹲身甲板的眾人裡,一下站起了好幾十凶神惡煞,彪悍強壯的衛士來。
兵刃聲伴了泛著寒光的冷芒一出,只見幾十人手中均是多了一柄刀劍,倒叫那幫不備的水匪嚇了一大跳。
水匪們受了驚,也是紛紛舉刀對來。
“這是做什麼,都放下!放下!”甲衛長衝身邊人喝了幾聲,衛兵們慢慢將刀往下放了放,但還是依舊警惕。
甲衛長上了前:
“在下鎮遠鏢局京城總部二把手,滄州分部大管事賈恆遠見過二爺!吾等藉由水路從淄博押送一批陶器到徐州。主家之意是要偷偷押送,所以吾等並未第一時間表露身份,這裡先給二爺致個歉了。
二爺威武,吾等貨物想來入不了二爺的眼,不知可否請二爺行個方便,放吾等平安過去?賈某代表鎮遠鏢局謝過二爺慷慨,這個人情,賈某代表鎮遠鏢局一定放在心上!”
甲衛長挺身而出,將身上那點駭人的氣勢全都釋放了出來。凶煞之氣一出,自不會比那狐毛中年男要弱,一下便得了那人的正眼。
“哦,原來是江湖兄弟啊!”
狐毛男感受到了對方駭氣,不由回了一笑。對方條理邏輯清晰,說話擲地有聲,倒是附和他話裡身份。“賈爺也未免太低調了。鎮遠鏢局啊,差點沒認出來!”
言外之意是在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