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玉想起不久前那個結局裡,金玉拿著帶了熒光的長針往自己指甲裡刺時的猖狂和狠毒,在自己已一無所有成為階下囚時,她都沒有想過顧念舊情放自己一馬,這樣的人死都是便宜了她。……
所以,金玉她以為前一段時日在山林的勞作就是折磨?不,折磨才剛剛開始,她很快就會嚐到,看似似錦的前程還不如勞作……
“金玉,好好打扮,好好將養,你此刻的模樣可比王玥差遠了。”
程紫玉又湊到金玉耳邊輕聲道:
“看在姐妹一場,我給你個忠告,你若想往上爬,可得儘快與他有點實質性的瓜葛。若不然,從王玥到昭妃,甚至是皇室其餘人,都會巴不得弄死你!萬一弄個半死不活或者丟了名節,即便你有價值,也永遠沒有往上爬的機會了。做不成主子,價值再被榨光,你就生不如死,連奴才都不如了。”
程紫玉擺了個笑,頭也不回便離開了。
金玉是真心喜歡朱常安,從她那點小眼神就能看出來。上輩子她可一直心甘情願在做朱常安背後的女人!她的所為不可能只是為了陳家,程家倒後,她得到了想要的,她該活得瀟瀟灑灑的。可她依舊巴巴跟在朱常安身後,活得低聲下氣又搖尾乞憐。哪怕連個名分都沒有……那不是情分又是什麼?
此刻程紫玉並不是多此一舉,而是金玉剛到朱常安身邊,想來心裡正沒底還怕事。若不好好“鼓勵”她,難道還指望朱常安真能看上她?
她既喜歡朱常安,自該早些加入戰局,那才有意思……
加上王玥和昭妃,朱常安身邊的三個女人何止能演一臺戲,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必定很快便好戲不斷了……
而轉身的程紫玉自然不知,那廂朱常安抓著手中契約正錯牙低聲:“程紫玉,你以為這三千兩本王會白花?你且等著瞧,有你後悔之時……”
銀票到手,程紫玉走到了朱常哲的跟前再次謝過。
“多少成交的?”他們隔得遠,並未聽清成交價。
“三千。”
“呵!有意思!三千買個丫鬟……”
“是呢,夠奢靡,是吧?”
程紫玉能演,一臉怒其不爭地恨恨著,引得看戲散場的人等悄悄往這兒聚。
“我本只打算讓他知難而退才報了這麼個大價錢,就連五皇子您都在一邊極力阻止他行這奢靡之舉,可四皇子非但一意孤行,還幾次欲行數落五皇子您……
哎,這太后大壽前夕,為了個奴才而已,行此奢靡之風,實在讓人心下不踏實。這銀票拿在手上過於燙手,程紫玉不敢要,願悉數捐出,為太后祈福……”
程紫玉將手中銀票當眾人之面遞到了朱常哲手中。
兩人心領神會,交換了個視線。
她說話聲音不小,不少人都聽到了。很快,訊息便將按著她的說法傳出去,朱常安剛剛挽回的名聲將再次蒙塵。
三千兩換個丫鬟,這非但不是君子之舉,簡直比紈絝還不如。若為人君,必定也是紂王煬帝之流。這樣的人落於那些自詡清正的老傢伙口中,必定是要被大肆唾罵的。
朱常哲當然看懂了,程紫玉這是有意要賣他個人情,所以在踩朱四的同時,還把他也帶了進去。如此,不但朱常安名聲臭了,眾人必將拿了他二人放在一起比較,獲益的還是他本人……
“那本皇子便替皇祖母多謝程小姐的慷慨之德了。”
朱常哲收下銀票,命手下去入賬,在明日祈福建廟中添上程小姐的這筆銀子。
“程小姐仁心仁德,朱常哲慚愧,四哥他……罷了!”
五皇子也是搖著頭一嘆。“福喜,也去我賬上支一千兩銀子,和程小姐那筆銀子一同添去祈福銀子中。祈願皇祖母身體康泰,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