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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祭18 (3 / 8)

“不對,”沈時硯道,“那是先皇吩咐臣如此做的。”

趙熙怔了怔。

沈時硯繼續道:“自那時起,先皇心中真正的儲君人選便是官家。只不過那會兒朝中局勢複雜,高家對儲君之位又虎視眈眈,先皇怕官家受奸人所害,所以特命臣把您接到清河殿居住,由臣從太子太傅那兒學到的東西,親自教給官家。這樣一來,便可確保官家的安危。”

趙熙心中情緒複雜萬分。

他激動高興,也心懷內疚。如果沈時硯所言為真,那父皇當初就是在用他給自己鋪路。而除了父皇和沈時硯自己,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年沈時硯因為立儲的事情,所遭受的一切苦難。

“而先皇之所以把這道遺詔留給臣,一方面是為了讓高家人忌憚,因為高太後清楚先皇知道靈州戰敗的真相。”沈時硯斂下眸,“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臣回京輔佐官家,助官家您處理外戚一黨。”

沈時硯的視線輕飄飄地落在趙熙手中的遺詔上。這東西任由誰看了,都會認為是先皇過分寵愛他,給了他一個幾近可以稱得上是任意妄為的機會。但當年他看到這道遺詔時,便立刻明白過來先皇的真實意圖究竟是何。

先皇是在企圖用感情繼續困住他。

幼時,借兄長之名所掩蓋的父愛。

少時,他和趙熙共居清河殿相伴數載的情誼。

空無一字的遺詔上面,是僅能他和先皇知道的內容。那人是在說,他真的愛他這個兒子,他們之間的父子情深並不只有算計和利用,雖是沒有立他為儲君,但卻給了他如此大的選擇權利。

只要沈時硯想,那皇位就可以是他的囊中之物。反正,全天下都只知道先皇對他這個弟弟有多寵愛。

可偏偏他們兩人又都心知肚明,沈時硯對皇位從來沒有任何想法,尤其是當他得知了身世後,他對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都厭惡萬分,又怎麼可能會想坐上那把龍椅呢?

沈時硯眼神冷了冷,僅一瞬,便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毫無波瀾的平和:“臣的身世有多荒唐,臣就有多憎恨先皇。但公是公,私是私,高家對於大宋而言確實是不得不除的禍害。”

先皇以身示範,把天子的冷血陰狠通通都教給了他。但同時,先皇也教他家國大義,是非黑白。

所以即使他恨透了先皇,終還是選擇回到這個充滿惡心記憶的地方。

“官家,不管您信不信,臣對於皇位並無半分妄念,”沈時硯道,“臣歸京,只是為了除掉高家。待事情結束,臣若有幸活著,此生也永不踏入汴京,而這世上也再也沒有寧王。若臣死了——”

說到這,沈時硯頓了頓:“若臣死了,官家便更不用有所忌憚了。”

趙熙嘴唇蠕動,略感難堪:“皇叔,朕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沈時硯點了點頭:“臣知道。”

他笑了笑:“你是個好孩子,也會是一個好帝王。”

沈時硯再次把談話拉回正題,他正色道:“官家,您還記得當初臣讓您拔出皇城司的兩個據點嗎?”

趙熙道:“記的。”

“自那時起,臣便偷偷命人從惠州運了一批黑.火.藥送至登州。”

趙熙大驚失色,正要詢問緣由,卻被沈時硯抬手打斷,說了之前在西京玄清尋他合作的事情,以及玄清的真實身份。

“骨瓷這東西便是玄清教唆高太後所犯下的罪孽,當初臣強封白雲觀,就是因為意識到骨瓷和玉清宮脫不了幹系。吳中難民數不勝數,臣敢肯定還有一大批骨瓷是咱們沒有查到的。所以在封觀之後,臣便開始暗中調查骨瓷的去向,後來查到了蓬萊那裡,還意外發現玉清宮的人在往蓬萊島偷運黑.火.藥,可線索到這兒之後就斷了。”

“臣不清楚這些人想要做什麼,所以許薛明的案子之後,為了弄明白他們的意圖,臣假意與玄清說考慮合作的事情,並從中套話。但玄清這個人謹慎萬分,半個字也沒有透露過。臣又擔心她要在蓬萊島做出什麼驚天駭地的瘋狂之舉,故而便尋機會把她支去了西京,然後趁機命人偷運了一批黑.火.藥,送到登州,以作不備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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