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就不行了,那也太丟人了吧,我心中想到,於是強撐著立起身子來。被兩三杯淡酒就喝到桌子底下去了,這可不是我楊簡簡的風格。這幾盞酒,成功地激起了我身體內無窮無盡的鬥志,於是我咬緊牙關,打算還在酒桌上最後地掙扎一番。
在迷離恍惚之間,我又看了看周圍幾人的狀態。有的已經渾身酒氣熏天、東倒西歪了;有的一如一條老狗,歪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瞌睡連天了。其中只有一人,依舊嫻靜端方如常,她輕捻酒杯、袖掩口鼻,飲酒動作流暢地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秀氣文雅地飲著杯中酒。
再仔細地辨別辨別那面相,竟然就是一向以嫻靜文弱著稱的夕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之前絲毫看不出來她會飲酒,可沒想到她卻是一個站在巔峰上的王者。單從飲酒的速度和質量上來看,她竟與“酒神”店家不相上下!
只要能和這位店家一較高下的人,在我眼裡那可都是神人啊。
可這也讓我有些不甘心,既然同為女人,為何我與夕霧的差距如此之大?論樣貌自然比不過她;論才情,也自是屈於人之下;現在論飲酒,我特麼的竟然都輸了。
有時候就覺得老天爺特別的不公平,為什麼把所有美好的品質都賦予到了夕霧身上,而旁邊的我,連一星半點都沒沾上,甚至連一絲絲的好運都沒有……可是,我卻並沒有因此去嫉妒或仇恨夕霧,因為那麼美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的女孩子,不僅我看著喜歡,我想所有人見到都會十分喜歡吧!
果然,這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比人與豬之間的差距還大啊。之前我還厚臉皮地自詡自己酒量驚人,可沒想到現在卻“啪啪”打臉了,這不禁讓我羞愧萬分。
要是像夕霧和店家那樣喝酒,我恐怕早就暈頭轉向、醉得不省人事了。現在的我,只敢淺吟慢酌吃著杯中酒液,幾口菜,再輕呡一點點酒,我杯中酒的多少,基本上保持原樣沒有動。
就這樣每次舌頭只沾一點點酒,保證自己還能再在清醒的狀態下看夕霧與店家之間精彩絕倫的對決。
我看得是不亦樂乎,但突然,腦子還像想過了一個畫面,我轉念一想,似乎又察覺到了一絲不妥。
之前在飛機上時,雲杉說他與夕霧斗酒,最後夕霧敗在了他的手下。可就現在的形勢看來:雲杉早就爛醉如泥、癱在椅子上睡得像頭死豬一樣了,而夕霧卻還奮鬥在最前線上,高下立判啊!拉出來鞭屍打臉啊!
可雲山當時跟我們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那真摯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在撒謊,極有可能雲山所說的就是他自己,所以為的現實。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為什麼夕霧要裝成酒精過敏的樣子,故意地輸給雲杉呢?難道說是因為她天生性情淡薄,不愛爭強好勝,就直接把大天師之位拱手讓人了嗎?
這背後的動機我不得而知,此時我只覺得頭疼欲裂,感覺整個腦顱就像是一個待爆發的火山一樣,滾燙得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了。
這種不舒適的感覺直接打斷了我的思維,我再也撐不住了,感覺上下眼皮在不停地大打架,最後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瞬間進入了夢鄉,昏昏沉沉、飄忽欲仙,與周公約會去了。
這場轟轟烈烈、酣暢淋漓的盛宴最終就在曖昧異常的酒精氣息的包裹中悄然結束了。最後夕霧與店主人到底誰勝誰負呢?我們誰也不得而知。
只知道第二天店家對待夕霧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與之親密無間得猶如是對待自己的親閨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