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忍下這口氣,眼下這麼多人在場,他忍氣吞聲會被這些人小看的!
他心裡甚至懷疑是鄭懈有意為之,想要打壓他的威信,心裡難免生出怨懟,便沒有看見鄭懈偷偷給他使的眼色。
眼看抬著的擔架要越過謝長恭,他拼盡全身力氣坐起身:“停下!”
侍衛們聞言當即停住,雖然不明白這位和家主是什麼關係,可家主親自來接他,態度還那樣親近,地位絕對不一般,他的話也要聽。
鄭懈的臉色驟然變了:“阿…”
不等他阻止的話說出口,鄭懌的話已經脫口而出。
“混賬,你可知我是誰!”鄭懌身子虛弱,可極致的憤怒竟然讓他提了口氣。
鄭懈閉眼,心道:完了。
他心下當即想著辦法。
無論如何不能讓老三說出他的身份。
萬一謝長恭回京後跟皇帝說起,皇帝來了興趣派人來查老三這些年的事,鄭家必然又要因此產生損失。
他心裡有些懊惱。
早知會碰上謝長恭,他便不親自來接人了。
隨便派人來,也不會落得現在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急出一頭冷汗,不敢拿鄭家去賭。
動作已經快過腦子,快步上前幾步,擋在鄭懌與謝長恭之間,陪著笑臉道:“謝世子,他被病痛折磨,腦子已經不清楚了,您別與他一般見識。”
鄭懈刻意加重謝世子三個字,不是給謝長恭試壓,而是在給他身後的鄭懌提醒。
可惜,鄭懌並沒有接受到兄長的暗示。
仍舊一心想著教訓謝長恭,反而認為鄭懈故意在鄭家的下人面前打他的臉,胸中的火氣更盛。
呵呵,他為何不向眾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難道不打算將自己帶回鄭家,只想將他帶回去隨便找個地方關起來?
不行,他不想再過暗無天日的生活。
他只能將事情鬧大。
他現在是鄭家的家主,而自己是家主嫡親弟弟,只有將事情鬧大。
讓所有人都知曉他的身份,看他還敢不敢在自己的事情上耍滑頭。
所以,兄弟兩沒有心有靈犀,他直接道:“大哥,這個臭小子太無禮了,簡直不將我鄭家放在眼裡!若不好生教訓一番,我鄭家的臉面放到哪裡!”
鄭懈閉上眼睛,心裡嘆息。
這個弟弟,關鍵時候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