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也確實不需要再問了。無論如何,她都會義無反顧走向白行樾。如果他還願意接受她的話。
倪聽晃一下酒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心還怪大,就不怕他真和別人發生點兒什麼?”
周旋說:“我倒不是擔心這個。”
“那擔心什麼?”
“我其實保證不了,只要我回頭,他就會在。”周旋頓了頓,又說,“他不欠我的,一直是我欠他。”
她也無法保證,他們會有一個善終的結果。
她願意嘗試面對未來那些流言蜚語和道德層面的譴責——真要計較起來,往前追溯,她和白行樾都不清白。但她不知道壓死駱駝的稻草是哪根。說白了,還是信心不夠。
倪聽往她杯裡倒點香檳,說:“今天你生日,高興為主,不提這些了。”
周旋端起酒杯,呡一口酒。
倪聽待不住,沒繼續陪她,去隔壁打斯諾克。
周旋窩在沙發,頻頻看手機。
過了會,身旁多個穿潮牌的年輕男人,周旋不太眼熟,只知道是倪聽的哪個朋友。
男人過來搭訕,巧言令色。周旋不想理,倒也沒駁對方的面子,象徵性地笑一下,從沙發上起來,搖搖晃晃出了門。
酒勁上來,周旋難受得要命,意識越來越渙散。
走廊鋪厚實的棕色羊毛毯,高跟鞋踩在上面聽不到聲響,周旋放慢腳步,感覺腳底輕飄飄的,渾身松軟。
周旋想到陽臺透口氣,沒等走到那,洗手間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了。
倪聽拽著一個服務生的後領,把他生生拖到一樓大廳。
最近半年,倪聽情緒還算穩定,已經很少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服務生又罵又叫,動靜鬧太大,包廂裡的人陸陸續續出來圍觀。周旋酒醒不少,定了定思緒,跟著下樓了。
倪聽松開對方,抱臂站在前臺,擺明瞭要興師問罪。
經理忙湊過來,關心道:“姑奶奶,這次又怎麼了?”
倪聽冷笑:“你問你手底下的人,問我做什麼?怎麼,你是招了個啞巴?”
經理頭疼得厲害,問清來龍去脈。
服務生嚷道:“我就不小心走錯了地方,她非說我偷看她上廁所。”
倪聽一記淩厲的眼神掃過來:“我脫褲子的時候你在不在?”
服務生小聲說:“在是在……”
“在怎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