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笑意不減:“他來他的,我來我的,也不耽誤什麼。”
“那倒也是。”黃毛說,“反正你不覺得不自在就行。”
“不會。”
黃毛還想說點什麼,轉念忘了,等走到吧臺還沒想起來,也就把這段插曲拋到了腦後。
鐘自橫上個月調回北京工作,交了個新女朋友,一直說要介紹給他們認識。
白行樾最近比較忙,好不容易得空,鐘自橫今晚火速組了個局,順帶給他接風。
九點多,寧夷然從公司出來,一直在路上堵著。
寧夷然點開發小群,發了條語音,叫他們先喝著,別等他了。
鐘自橫摟著女朋友出了電梯,邊走邊說:“你們都快點兒啊,我馬上就到了。”
鐘自橫剛到,白行樾也來了,徑直走到吧臺。
黃毛不在,調酒師照例給他調了杯哈爾的心髒,笑說:“這酒半個月都不一定有人點,今晚倒好,一次性調了兩杯。”
等杯裡的火花滅了,白行樾呡一口酒。
一旁的鐘自橫說:“誰啊?居然和老白一樣,口味這麼獨特。”
調酒師朝角落努了努下巴:“喏,就那姑娘。”
調酒師入職沒多久,不認識周旋。鐘自橫一愣,憑印象說:“那不是老寧的前女友麼?這麼巧啊。”
白行樾放下酒杯,點了支煙,不緊不慢投去一眼。
周旋猝不及防,對上他淺淡的目光。
從他進門那刻起,周旋就注意到了,原本想走,不好跟何敏解釋,又覺得沒必要非走不可。
直到看見白行樾,周旋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半個多月沒聯系過。
他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偶爾又無處不在。
燈光昏暗,周旋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不一定掩飾得有多完美。
白行樾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兩秒,不動聲色移開了,照常和鐘自橫閑聊,泰然自若。
他看她的眼神像陌生人,又或者,單純在看寧夷然的前女友,交情不多,連問候都不需要。
他循了她的意思,把熱城的一切拋在過去。
燈影交錯,音樂聲此起彼伏,周旋腦子裡閃過那晚他說的話。
“周旋,我不是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