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夷然看著她:“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排斥了?”
“我有潔癖。”
寧夷然喉結一滾,沒說話。
這家酒店他們之前來過,不是同一間套房,傢俱擺設卻大差不差,那些回憶不受控地湧進腦子裡,揮之不去。
不過短短兩個多月,從初秋到深秋,物是人非。
周旋先一步進門,往裡走,靠落地窗那兒擺了張餐桌,食物還冒著熱氣;地上灑滿了芒草和淡藍色蝴蝶蘭。
他的浪漫只增不減。
寧夷然來到她面前,摸出外套口袋裡的絲絨盒子,裡面躺一枚鑽戒,熠熠生輝。
周旋不聲不響地瞧著,表情沒太大變化。
寧夷然摘下戒指,問她:“你願意……”
周旋吸進一口氣,輕聲打斷他:“寧夷然,我已經不願意了。”
寧夷然說:“我如果說,我和梁杉沒有過實質性的接觸,你還願意嗎?”
周旋不答反問:“我之前送你的那張護身符還在嗎?”
寧夷然有點怔然,回憶道:“應該放在家裡了,回頭我找找。”
“你沒帶在身上,它就已經丟了,找不回來。”周旋說,“我們也回不去了。”
寧夷然問:“一定要因為梁杉的事和我分手?”
周旋說:“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走到今天這步,不全是因為她。”
茶幾上的蠟燭來回跳躍,模擬最後一點餘溫。
寧夷然握住她的手,觸感冰涼:“我知道這次是我的問題,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
周旋任他握著,眼神冷淡:“你不是非我不可,能找到更好的。”
“我沒想過找別人,也不會遇到更好的。”寧夷然著重補充一句,“你也是。”
“你對我來說,已經不是最好的了。”
這話太直白,沒有任轉圜的餘地,傷人傷己。
寧夷然目光鎖住她,問道:“你確定已經想好了?”
周旋說:“是,想得不能再清楚。”
寧夷然緩緩松開她,眼裡的血絲更多了。
在一起這麼久,周旋還算了解他,知道他的驕傲不允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低身段,去挽留一個去意已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