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篤定地說:“你之前說過,比起站寧夷然,更願意站在我這邊。”
她和寧夷然不是沒共友,可白行樾是唯一一個讓她有把握能問到實話的人。
拋開那些情面,也只有他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向著寧夷然。
白行樾說:“我記得我提醒過你。”
周旋默了默,說:“……昨天在修複室的時候嗎?”
白行樾沒否認。
明知道答案,一顆心髒還是止不住往下墜。周旋好一會才出聲:“知道了,我們回吧。”
白行樾說:“不再問點別的了?”
“不用,沒什麼必要了。”周旋斂了斂眼瞼,“而且,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他們上床的細節。”
白行樾有意無意:“沒準事情還有轉機。”
“已經足夠了。”
見微知著,足夠她下決心離開寧夷然。
回程路上,周旋半夢半醒睡過來的。
中途路過一個加油站,白行樾下車加油,見周旋還在睡著,幫忙把副駕車窗開啟了。
她臉紅得不太自然,眉頭緊鎖住,被風一吹,頭發飛動,遮住了半張臉。
等師傅加滿油的空隙,白行樾站在車外,手伸進去,把她頭發纏到耳後,又摸了摸她的臉頰,確定體溫沒什麼異常,才收回手。
快到營地,周旋是被渴醒的。
晚上吃的那碗麵太鹹,嗓子幹癢得冒煙。
白行樾騰出空看她一眼,說:“後座有喝的,自己拿。”
周旋回頭看,腳墊上放一箱礦泉水。她擰開瓶蓋,一口氣喝掉小半瓶,清清嗓子問:“我睡了多久?”
“兩個多小時。”
周旋點點頭,又喝了幾口水。
到了地方,白行樾去停車,周旋先回去了。
林立靜不在宿舍,帶著丁斯奇和另一個男生去外面喝酒,還沒回來。
周旋沒開燈,拖著疲軟的身體靠坐在床頭,給周納發了條微信,問他,媽睡沒睡。
一直沒等到回複,周旋試探地給林秀榕撥去一通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了,林秀榕邊下樓邊說:“旋旋,這麼晚了,還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