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得了空,正準備上車,看到擱在後座的木箱,乍一眼沒覺得什麼,細看才發現哪裡不對。
周旋問陳朗:“箱子的排氣孔是不是被堵住了?”
陳朗被問得莫名:“肯定堵住了啊,不然可能氧化——而且箱子邊緣也被氣泡膜包上了,就怕這畫再受一點損傷。”
周旋深呼一口氣,看向白行樾,不言不語,只投去一個眼神。
白行樾關上車後蓋,過來檢查一遍,左手稍稍使力,直接擰開了鎖扣。
陳朗張大嘴:“不是樾哥,怎麼還給開啟了……”
話還沒說完,戛然而止。
裡面哪還有畫,只有幾個重量和畫差不多的木塊,被雙面膠黏在了氣泡膜上。
陳朗整個人都懵了:“我操,這什麼情況啊?東西被……掉包了?”
白行樾冷靜道:“你剛下車了?”
陳朗嚥了咽口水,懊惱地抓了下頭發:“我突然肚子疼,去了趟廁所,拉完就趕緊回來了,前後也就三四分鐘。”
周旋始終沒開口,面上平靜,心髒卻砰砰亂跳。
從業時間不長,但她從沒失誤過。做他們這行,一旦有重大失誤,損失的絕不止金錢和精力,是比這些嚴重一萬倍的影響。
陳朗慌不擇路,問白行樾:“現在怎麼辦啊?我可不想吃牢飯……”
白行樾說:“調監控,把畫追回來。”
陳朗說:“那我先去報警!”
“回來。”白行樾叫住他,“能不報就不報。先去附近門店問問,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經過。”
陳朗反應過來,忙說了聲好。
周旋看著陳朗走遠,快速捋順思路,回車裡拿手機。她翻出地圖,細看周圍的路段,找所有的出口和入口。
白行樾握了下她發涼的手,走到路邊,給什麼人撥了一通電話。
等他打完,周旋走過去,眼神看似沉靜:“那幅畫和我有緣,但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偷了。”
白行樾低頭看她。
周旋腦子一片空白,自顧自說:“熱城太大了,不一定有辦法能查到是誰偷的。”
白行樾說:“萬一有呢。”
周旋第一次生出一種無力感。
白行樾拇指撫過她發顫的眼角,低哄道:“能查到。這不有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