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樾收回目光,平靜道:“沒怎麼。走吧。”
還沒走到車庫,王玄一通電話打過來,叫他們先別急著回,去博物館把前段時間陳列的一幅壁畫取回來。畫上有塊漆皮花了,需要加急修複。
白行樾解鎖車門,關掉導航,憑印象找到去博物館的路。
今早起得太早,周旋直犯困,癱坐在副駕上,一路沉睡,到地方了也沒醒。
白行樾沒叫她,一個人進去拿東西,在門口碰到陳朗。
陳朗這兩天在這值班,聽說他們要過來,特意下樓去接:“樾哥,你來了啊。”
那天晚上,從那家黑店跑出來以後,陳朗對白行樾的敬佩油然而生,待他比之前還要客氣,妥妥一個迷弟。
白行樾溫和地應了一聲:“今天不忙?”
陳朗笑說:“不忙。展覽結束了,剩下的都是些收尾工作,我被臨時喊來幫忙的。”
白行樾點點頭。
沒在樓下逗留,陳朗帶白行樾去儲藏室取壁畫,待會跟車一道回營地。
回來時,見周旋已經醒了,白行樾把窗戶開一條縫隙,給她透氣。
陳朗矮身鑽進後座,和周旋打了聲招呼。
周旋回頭看陳朗手裡捧著的那個密封木箱:“這是那幅壞了的觀音畫像嗎?”
陳朗說:“嗯,本來好好的,有個家長帶小孩來看展,一個不注意,小孩把手機扔壁畫上了——好家夥,這熊孩子都上新聞了,估計家長得賠不少錢。”
周旋心疼自己親手修複的壁畫,問:“我們現在回去嗎?”
陳朗說:“最好還是趕緊回,這東西太貴重了,落手裡也不安心。”
博物館領導和王玄的意思都是把大事化小,也就沒叫文物局那邊派專業的運輸師傅過來。一來一回,走流程太費時間。
車剛起步,陳朗突然想起什麼,一拍腦袋:“對了,王隊有幾個快遞,叫我幫他拿一下。我差點忘了。”
營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法寄收快遞,隊裡這些人的快遞要麼放市區,要麼就近放村口的菜鳥驛站。
白行樾說:“郵到哪兒了?”
陳朗說:“市裡那家。”
半小時後,白行樾把車停到巷口,去前面的便利店買煙。
陳朗將箱子死死護在懷裡,一直沒撒手,不太好意思地說:“那個,周旋,要不你幫我去取一下?”
周旋明白他的小心謹慎,說:“你把取件碼發我就行。”
“好,馬上就發。”陳朗不忘道一聲謝。
驛站人多,門口排一條長龍,周旋等了一會才取到快遞,足足六大箱,是王玄妻子給大家寄的小食。
周旋實在拿不動,給白行樾發微信,兩人把東西搬到車後備箱。
沒想到這麼大件,陳朗開啟車門,下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