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別越界。”周旋重複剛剛的話,“作為朋友,欠的那些人情我沒忘。如果以後你有需要,我和寧夷然盡量隨叫隨到。”
夜色昏茫,她外套上的獺兔絨毛胡亂飄動,吹在臉上有點癢。
周旋抬手輕撓了一下臉頰。
白行樾沒說答不答應,沒由來問一句:“打算什麼時候正式見家長?”
周旋動作一頓,隔幾秒說:“今年我在北京過年。”
“你會和他結婚?”
“會。”
“你不會。”過分溫和的語氣,循循善誘。
他說得篤定,像下了一定會靈驗的魔咒。周旋心髒莫名顫了一下,露出挑不出錯處的微笑:“事在人為。而且,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
白行樾看她的眼神頓時深了幾分。
正說著話,走廊另一頭有兩道人影朝這邊靠近,舉止親暱,幾乎黏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穿亮色衣服,周旋一眼認出那是鐘自橫的女朋友。
沒等周旋完全反應過來,白行樾捉住她手腕,將她拉到背陰處。柱子和柱子中間隔一步之遙,她和他面對面,呼吸融合了呼吸。
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聲如雷貫耳。
兩人拐進斜對面一間員工休息室,門很快落了鎖。隔音一般,似有若無的喘息穿透牆壁,傳進耳朵裡。
周旋聽見白行樾似嘲非嘲地說:“忍著點兒,總比被人發現我們倆單獨相處強。”
他的體恤來得恰到好處,更像是對症下藥。
周旋的確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說什麼。
休息室的窗戶糊一層玻璃紙,半透不透,她甚至能瞧見那兩人扭纏在一起的身軀。
這時候從旁經過,雙方都尷尬。
周旋一時無所事事,轉過頭看風景,突然被沙子眯了眼睛,眼角一瞬間變得通紅。
白行樾看在眼裡,沒伸出援手,如她意願般劃清了界限。
過幾分鐘,白行樾低聲說:“等會你先回去,我晚點兒。”
周旋說:“既然是朋友,在路上碰到了,也可以一起回去。”
“我倒無所謂,只是你眼神不對。”
“什麼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