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盯著他。
方立新笑容不減。
沈暮忽然站了起來,走到角落的飲水機那裡,當真給方立新泡了一杯咖啡。
江行隔著玻璃都能聞到咖啡裡面那股難聞的老抽味,不由捂住了鼻子。
“怎麼了?”嚴厲看見江行的動作,本能地問道。
江行苦笑了一聲,“嚴警官,給嫌疑人喝咖啡是你們局裡的終極酷刑嗎?”
“……”嚴厲的笑容僵住了。
讓江行記仇到現在的咖啡放在了方立新面前。
或許是心情好,他喝咖啡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反而是難得地誇獎了一番,“味道不錯,就是年代感久了一點。”
嚴厲無聲地道:那是過期了。
沈暮默不作聲地看著方立新自說自話的表演,直到方立新重新將紐扣扣了起來,恢復了他儀表堂堂的外型,才冷不丁地開了口,“比起你在北城的老房子,年代感恐怕還欠缺了一點吧。”
方立新的動作一頓。
他像是被定格在了半空一樣,整個人還維持著起身的動作,但沒有完全站直,而是半彎著身子,屈膝盯著沈暮。
這個動作當真做起來的時候很累,方立新卻彷彿沒有察覺似的。
“北城環監路291棟11號。”沈暮冷漠地報出一串地址,“方律師,說起來,你這棟別墅地下室裡的東西,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
方立新臉上的血色“刷”的一下褪了下去,整張臉慘白得駭人。
他踉蹌了兩步,膝蓋撞到了後面的椅子,腳一軟,一屁股跌進了椅子裡面。
沈暮站起身來,從懷裡拿出了一副亮堂堂的手銬,走到方立新旁邊,“咔噠”兩聲,將他扣在了椅子上,“嫌疑人,方律師,現在我可以這樣稱呼你了吧。”
江行看見手銬的時候,眉梢一揚,似笑非笑地道,“你們警局的手銬挺好看的。”
顧望春摸不著頭腦,“手銬有什麼好看的?”
“好用。”江行意味深長地道。
顧望春反覆琢磨了兩秒,回過神來,當即一張臉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