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謀已久,方立新會把事情處理得更乾淨、利落,不可能讓沈暮他們抓到這麼多的小尾巴。
若不是多出了趙志陽和孫建國的事情,梁凡的這起案件其實並不複雜。
“叮——”
電梯門開了。
江行一手插兜,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沈暮站在他對面,剛進了電梯,就聽見江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萬一這條領帶是他早就收藏起來的呢?”
“你覺得是蓄意?”沈暮回頭。
“沈隊長,有的時候,收藏某一樣東西並不一定是為了作案。”江行微微低頭。
電梯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將他的五官分割成了大小不一的好幾塊。
江行的聲音在昏暗中顯得冷冷清清的,“捨不得扔掉的橡皮擦,買衣服送的包裝袋,某次演唱會留下的票根……人活著,總歸是需要一些紀念品的。特別對改名換姓的方立新而言,他沒有了過去,只能拼命創造過去。”
沈暮驀然抬起了頭,“你是說,他收藏了陸勵琛的領帶作為紀念?”
“或許,說偷更為合適。”江行道。
沈暮倒吸了一口涼氣。
明明是大白天,沈暮卻覺得一股莫名的寒氣順著自己的背脊爬了上來。
電梯在四樓停了下來。
江行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沈暮有些恍神,慢了一步,等她出電梯的時候,江行已經沒了身影。
沈暮也不急,慢悠悠地朝著自己病房晃去。
還沒到門口,果然就聽見江行和顧望春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
沈暮放輕了腳步。
隔著病房的玻璃窗,沈暮看著房間裡面的兩人。
顧望春似乎是在責備江行的莽撞,為他連續進了兩次醫院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