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踩著軟糯的羊毛地毯輕輕朝大床走過去。
平日裡總是精神矍鑠的祖父,突然間變成被一堆冰冷儀器包圍著的病患老人,讓他自詡堅硬的心也沒來由的有點兒發酸。
“小護士看得緊,只有這會兒能抽。”他本人倒顯得很隨意,抬手指指窗子,“把窗戶開啟,待會兒還有‘查房’。”
這是想散散煙味兒。
凌冽依言走到窗邊,拉開厚厚的絲絨窗簾,把窗子開了小半扇。
他的祖父,遲正英。
年輕時當過兵,有種軍人特有的堅韌。還有執拗。
‘區區’心臟病,也阻擋不了他愛好的這一口。
“過來坐。”
老爺子拍拍床沿兒。
凌冽很聽話的走過來,坐在了大床邊兒上。
“那有一盒定製的蒙特2號,你拿去。”老爺子舉起手中那半截雪茄,“我專門叫人從哈瓦那帶來的。宗瑞那小子跟我要,我都沒給。”
凌冽牽起唇角笑了笑:“你自己留著吧。”
“哎,我以後抽的機會恐怕不多了。”
“為了這幾根雪茄,你也要好好的。”
“哈哈,”老爺子笑道,“這話我愛聽,除了你,他們現在個個都想管著我。”
“薛叔的話,你總該聽一聽。”
老人不以為然的擺擺手:“醫院跟牢房沒啥兩樣,再待下去,非得悶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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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冽笑著搖搖頭。
老爺子愜意的吸了口雪茄,悠悠吐出一口煙霧,叫了一聲:
“阿冽。”
他不禁心頭一顫,好久沒聽到祖父這樣叫他了。
“部隊是個鍛鍊人的地方,你爺爺我當年也在部隊摸爬滾打過,還有你爸。拉出來都是鐵錚錚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