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父怎麼樣了?”凌冽問。
“病情基本穩定。但他執意要出院,上面有護士監護著,我每天都過來看看。總之別讓他動氣,也不要太過勞累。”
“明白,辛苦您了。”凌冽點頭。
薛衛祖擺擺手:“我和你父親打小一起長大,你祖父也拿我當半個兒子,何況這也是我的職責,沒什麼辛苦的。今天我先回去,有情況立刻通知我。”他後半句是朝柳蝶說的。
“好的,謝謝。我送您出去。”柳蝶很客氣,她又向著凌冽說:“老爺子在等你,你上去吧。”
眾人告了別,柳蝶就送薛衛祖出去了。
“等我一會兒。”凌冽跟大島吩咐了一句,就獨自踏著大堂右首的旋梯上了二樓。
祖父的房間位於二樓東首,是個套間。
外間有個小護士值守。
推開裡面臥房的門,屋內漆黑一片。
他下意識的停頓了片刻,難道老爺子已經睡了?
“關門。”
他正遲疑,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低低催促。
隨即空氣中飄來一絲煙味兒……
老爺子竟在偷摸的抽菸?
凌冽無奈搖頭,輕輕關了門。
床頭燈亮了。
床邊的心電監護儀、氧氣瓶、甚至還有呼吸機……與整間臥室的豪華精緻有些格格不入。
白髮老者披著藏青天鵝絨睡袍,倚著厚實柔軟的床頭大靠背,半臥在寬大的四柱床中央。
橘黃的微光下,煙霧氤氳繚繞。
面頰稍顯瘦削,花白而濃密的兩道眉,眉尾呲出幾縷稍長的眉毛,那是長壽者的特徵。
神色雖略憔悴,那兩隻深邃的眼睛卻依舊閃著精光,蒼勁中蘊含著看透一切的睿智。
粗糲的手指間夾著根燒沒了半截的雪茄。
“還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