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整個昌垣郡的情況,受到大量流民的湧入,整體比以前亂得多。
那些逃難而來的流民幾乎殺之不絕,到處佔山為匪,鬧得昌垣郡內不少地方也是麻煩。
一行人穿過了郡城內的街道,沿途不論商販、貴戶無人敢攔,甚至遠遠望見就避之不及。
以往或許還有不少人,憑藉著各種關係和家世,敢和著白袍青年叫板。
可如今天下秩序崩壞,州郡擁兵,割據稱雄,這昌垣郡郡守已經不再叫郡守,而是被稱作都督了。
都督據說還是古稱,謂之軍政操之於手。
白袍青年很快帶著一眾親兵來到了城內原先的郡守府,如今擴張了三倍不止的都督府。
一路來到了郡守府後堂的議事大堂,就見到堂中此刻正坐著兩人。
“孩兒拜見父親。”
白袍青年上前,朝著坐在上首,一個身著錦袍的中年男子單膝行禮。
說完,又起身朝旁邊的一位穿著青衫的老人拱手抱拳,“見過黎先生。”
青衫老人面帶微笑,望著白袍青年道:“少將軍剿匪可還順利?”
白袍青年站直了腰板,臉上似還帶著敬意,可語氣之中頗為自得,“不過是些流民而已,孩兒小施手段,就已將那什麼‘金環大王’拿下。”
“哈哈……不錯,兵者詭道,該招撫招撫,該殺也不可手軟。”那青衫老人輕輕頷首,“如今都督手下並無多少人手可用,少將軍是要早日獨當一面。”
“黎兄——”
坐在上首的錦袍中年男子輕輕抬了抬手,搖頭道:“你莫要誇他。”
說著,那錦袍中年男子望著站在面前的白袍青年,眉頭皺了皺,指著白袍青年的衣服,呵斥道,“乾兒,為父說過你多少次,戰陣之上,兵兇戰危,主將領兵大忌,便是不可招搖,你這般穿著,是生怕其他人找不到你麼?”
“找到又如何?”白袍青年頗為傲氣道,“父親,孩兒自幼習武,不說陷陣殺敵,斬將奪旗,可要自保綽綽有餘。”
“豎子!”
錦袍中年男子勃然大怒,“你自小所見不過是昌垣一郡之地,如何知天下……”
“都督息怒!”
眼見錦袍中年人發怒,側坐在旁的青衫老人笑著站了起來,望向白袍青年道,“少將軍可是自覺勇武,不懼被人在戰陣上找到蹤跡?”
“黎先生有話直說。”白袍青年依舊梗著脖子。
青衫老人環視了一眼寬敞的議事大堂,笑了笑,抬腳朝門外走去,“少將軍,都督,不如隨我來。”
白袍青年和錦袍中年男子兩人跟著青衫老人,走到了議事廳外。
那青衫老人停住腳步,再次回頭朝那白袍青年道:“少將軍,且看我這招如何?”
“嗯?”白袍青年微微側頭,似不明所以。
就見那青衫老人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塊圓形石塊,笑著朝廳外一棵一人合抱粗的樟樹扔了出去。
那石塊從老人手中飛出,並沒有立刻落下,反而像是飛鳥一般懸停,滴溜溜地打著轉。
“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