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指了指遠處倒在地上,正被兩個士卒割腦袋的赤身壯漢,“這匪首號稱‘金環大王’,一身武藝不俗,可卻不是少將軍一合之敵,少將軍武藝當真神勇非凡!!”
“哈哈……你這老狗,這話說得中聽。”白袍青年臉上也露出了幾分自得之色。
“哪裡哪裡……”那副將被白袍青年這麼說,臉上絲毫不怒,只是一個勁笑道,“卑職這番可都是肺腑之言。”
正在兩人說話間,忽而遠處有打著旗的傳令兵從遠處趕來。
親兵識得那旗,也不阻攔。
眨眼間那傳令兵從馬上躍下,單膝跪倒在白袍小將身前。
“少將軍,都督命你即刻回府。”
“我爹?”
白袍青年臉上微微訝然,轉身掃了一眼,遠處已然差不多收尾的戰場,翻身上馬,又朝那三角眼八字鬍的副將道,“王副將,此處便交於你了。”
“少將軍放心。”姓王的副將弓著腰,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
“走,回去!”
白袍青年一扯韁繩,領著數十名剽悍的親兵,呼嘯而去。
馬蹄踩踏一路荒蕪的田地和道路,漸漸的周遭人煙逐漸稠密起來。
約莫一兩個時辰後,遠方昌垣郡的郡城城牆已然隱約可見。
而道路兩側的場景,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蒼涼,反而雜亂無章,沸騰一片。
昌垣郡郡城之外三五里的距離,官道兩側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市井集鎮。
這是從去年前年開始就流竄到昌垣郡郡內的流民,其他各縣鎮都有不少,但人數最多的還是郡城周遭。
此前郡城周圍懼怕疫症傳播,前後驅逐了好幾次,但從北面逃難而來的流民數量實在太多,此前屍魔肆虐,地動天驚,幾乎是席捲小半個司州和北面的雍州。
大約是時日已久的緣故,這些逃難而來的許多流民已經在郡城外搭建起了簡陋的草屋,也有幕天席地的,看上去雖無半點繁華,但來來回回走動間,還是有一種彷彿從大病之中熬過來的勃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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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賤骨頭!”
騎在馬上的白袍青年望著郡城外,這隱隱開始有了點氣象的場景,不由搖搖頭。
要知曉這些人此刻站著坐著的泥土下面,恐怕就掩埋了不知多少具屍骸,如今疫病過去兩年,這些野草似的賤民又都活過來了。
“城內也未曾賑濟,真不知曉怎麼活下來的。”
白袍青年心中又自語了一句,一行人很快打馬穿過了郡城外的這一段亂糟糟的地段,進入到了昌垣郡郡城之內。
城內,人潮熙攘。
雖說當初那場疫病鬧得人心惶惶,不少昌垣郡內的大戶都舉家逃離。
但疫病過後,這些人又大多數搬了回來。
且由於昌垣郡的秩序仍在,北面眾多郡縣的大戶富商很多遷徙到了昌垣郡內,使得昌垣郡這兩年,反而比起此前似都要繁華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