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沒有受到溺刑，卻經受了更難過的事情。”姜清茗閉上眼睛，緊皺眉頭，似乎很不願回憶起那段痛苦的歲月，卻又不得不說。
蘇淺淺並沒有催促，如果老人想說，她自然會說，如果她不想說，蘇淺淺也不願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逼迫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姜清茗長呼了一口氣，這才再次開口：“那一日，正如你所說，我可能要經受4個小時的酷刑，可是有人突然出現了。當時的他風華正茂，如天神一般解救我於困頓。我本以為，自己痛苦的一生就要結束了，接下來只有甜蜜。可誰知道，一切只不過是我太天真。”
自古紅顏多薄命，姜清茗也不外如是。她吞下了一顆裹著蜜糖的毒藥，卻甘之如飴，等到年老色衰，被一腳踢開，卻發現昔日的親密戀人身邊又有了如花美眷，而自己不過是昨日黃花，棄之如敝屣。
“那人拋棄了你？”蘇淺淺越聽越糊塗，她大概聽懂是負心人拋棄了姜清茗，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他把我獻給了別人。”姜清茗的嘴角翹起一個苦楚的角度，“你知道西施和范蠡的故事嗎？我們就是這樣。”
蘇淺淺靜靜地聽，姜清茗靜靜地說。蘇淺淺也不知道，為什麼姜清茗會把他的過往將給一個不相干的人，或許是因為蘇淺淺的長相與她年輕時有幾分相似，或許只是憋在心裡太久，想找個人訴說，而蘇淺淺恰好出現。
姜清茗的口才很好，年輕時大概也是一位富有才情的才女，她娓娓道著當初發生的一切。
那一日，大小姐端坐在寶座之上，看著腳下跪著的姜清茗，不由得心頭火起。倒不是說心疼一件衣服，這件霓裳衣雖說名貴，可大小姐的哪件衣服不名貴，送幾件給下人也不是以前沒有過的事兒。
令大小姐不高興的是，姜清茗太美了，而這件霓裳衣更是錦上添花，襯得姜清茗更是人比花嬌，美豔不可方物。她不能允許，有人比她還要美，所以，他要親手毀掉這個美人。
“來人啊，給我把他的衣服全脫了，然後扔進水裡。4個小時，一分鐘也不能少，誰要是敢放水，我就殺了他全家。”大小姐一言既出，那些想要偷偷放姜清茗一馬的小廝立刻繃緊精神，哪還敢放鬆警惕，儘管不想辣手摧花，可是為了保住自身性命，也不管不顧了。
4個下人應聲而出，為首的壯漢一把扯住了姜清茗身上的霓裳衣。只聽一聲清脆的撕裂聲，壯漢手中就出現了一塊鵝黃色的布料，而姜清茗嫩白的肩膀也隱隱露出。壯漢的眼睛發直，眯著眼睛盯著姜清茗肩頭的一抹雪白。
像是受到鼓勵，其他人也想分一杯羹，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幽幽傳來。
“這是怎麼了？我來的不是時候？”來人身著一襲月牙白長衫，風度翩翩比潘安不遑多讓。
“哥哥，你怎麼來了？”大小姐有些納悶，哥哥平日裡不常來她的院子，怎地今天有這閒情逸致。
“我來看看你，我們兄妹倆已經很久不見了，前幾日我送你的霓裳衣可還合身？”大公子看也沒看地上跪著的姜清茗和言希，只是盯著大小姐的臉龐，若有所思。
“哥哥你來得正好，你送我的霓裳衣被這兩個賤婢給偷走了，還穿在自己身上。也不看看自己什麼鬼樣子，就敢偷穿本小姐的衣服。”蔥白指尖捻了一顆葡萄放入口中，可葡萄的甜始終不能祛除口吐髒言的惡臭。
大公子皺了下眉，思考著自己的計劃，又覺得有些冒險，自己的妹妹美則美已，可這性子實在惡劣，要是被她知道過幾天要被送給那個貴人當禮物，恐怕要掀翻了屋頂吧。心下正煩，無意間低頭，看到了姜清茗的窈窕身姿，心思一動。
“你，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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