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瞰笑著說:“再普通不過的理由,因為我是安徽人,在外讀書工作太久,想為家鄉做點貢獻,希望更多人因為《憂鬱的南希》,來到安徽,看看音樂劇,順帶旅個遊。”
徐木寧看著畫面裡的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要承認,程瞰一直都是耀眼的。不怪自己記他這麼久。
轉念想到自己現在正在跟這個人“感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心髒像過電一樣,酥酥麻麻的。
徐木寧拍了張大廳裡的盛況發給程瞰:“程老師,觀眾很多啊。”
知道他工作時不怎麼看手機,徐木寧在外面轉了一圈,拍了幾段素材,轉回歌劇廳後臺,劇組的演員都在做登臺前的最後準備,忙成一團。
程瞰在跟小王叮囑:“第三幕最後那個點位你習慣性走錯,今天別緊張,相信你。”
“放心,今天必不可能出錯!”小王飾演的是南希,已經換上了第一套戲服,白色的連衣裙襯得她輕盈無比。
“行,準備候場,我在臺下等著你們慶功。”
所有導演要做的事在今天基本完成,剩下的就是交給舞臺。程瞰翻了兩下劇本,回頭看見徐木寧舉著相機站在身後,舒展眉心:“徐老師,盡職盡責啊。”
徐木寧舉著相機,隔著鏡頭問他:“音樂劇馬上要開演了, 程老師此刻有什麼想說的?”
程瞰認真想了一會兒:“很多年前,我還在雄獅劇院打工,當副導演,那時候沒有想過有一天能寫出《憂鬱的南希》,並且能在百老彙收獲掌聲,現在這部音樂劇即將在國內首演,忽然有點感慨。”
“感慨什麼?”
“感慨……”程瞰頓了頓,“我居然還會擔心演砸了怎麼辦。”
徐木寧緩緩放下相機,單手拎著,盯著他忽然說:“程瞰,想擁抱嗎?”
從生日過後,徐木寧每次來合肥都是住在程瞰家,白天兩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晚上回去又要繼續忙手裡的活兒,累得跟狗一樣,除了工作幾乎沒有其他的交流,有一次程瞰還開玩笑說,怎麼過了生日兩個人反倒天天都在忙。
現在徐木寧莫名想抱抱他。
程瞰一直覺得自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不會累,可聽到徐木寧的這句話,又覺得自己一瞬間脆弱得像春天裡的一塊薄薄的浮冰。
“過來。”程瞰張開手。
徐木寧主動走上去,圈住他的腰:“程老師,再牛的人偶爾也需要一點安慰,今天這個擁抱借給你。”
程瞰蹭著他的頸側,嗅著他發間散發的香氣,發出一聲喟嘆:“徐木寧,我也在感受從未有過的感受。”
“哦,失憶啊?”徐木寧笑道。
“你到底什麼時候把那段影片發給我?”程瞰放開他,伸手撥了一下他額前的碎發,露出那雙漂亮的眼睛。
徐木寧狡猾地說:“等一個時機,等我想。”
“行吧,希望我先比你那段影片想起來。”
“期待。”
接近兩個半小時的演出,徐木寧坐在第一排工作人員特留的位置看完了。
配合著或恢弘或婉轉的曲子,整部話劇以南希為了尋找失蹤的愛人,意外踏入天堂和地獄展開一段高潮疊起的奇妙旅程,最後找到愛人卻因為對方已經變成靈魂不得不告別回到人間。
徐木寧算是真正意義上接觸到一部音樂劇。音樂、燈光、舞臺近乎完美,但徐木寧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