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終是還有理智,沒有被她拉進紅塵俗世。
他單臂撐在柳觀春的頰側,烏發如綢緞一般柔滑,直直垂落,滿含草木澀味的發梢,若有似無地掠過柳觀春的臉頰,掃過的瞬息帶起一陣癢意,酥酥麻麻,刮擦在人的心上。
柳觀春覺得自己被汗水洇得更濕了。
江暮雪近在咫尺,可他總與她拉開距離,柳觀春吃不到,她抻著手,連師兄的脖頸都夠不著。
柳觀春有點氣悶,一雙杏眸烏潤發亮,粉唇微微嘟起,固執地仰望江暮雪。
他和她一起跌進床帳之中,帳布落下來,整張床的光線更暗,不知何時起,室內的燭火燃盡,唯有月光照地,清輝滿地。
屋內冷寂,柳觀春看著清雅高華的江暮雪,忍不住小聲抱怨:“師兄,我只是小吸一口,不會毀你道行的……就一口也不行嗎?”
江暮雪垂眸,仍在看她。許久後,他陰冷地問:“是你所想,還是你丹田裡那團鬼氣所想?”
柳觀春有點聽不懂江暮雪的話,她腦袋木木的,她並不知是那團鬼氣虛弱,而江暮雪是純陽之體,若柳觀春能與其交.合,便可進補陽氣,鬼氣也能因此受益。
然而鬼氣到底是沒有開神智之物,它只知進食,這股渴念傳遞給柳觀春,便讓少女以為她只是色心大發,單純的饞師兄身子。
可江暮雪衣香濃鬱,體態頎長健碩,膚白貌美,柳觀春色令智昏,方才還故意挺腚,抬起腿骨,輕輕掛住男人的後背。
她的足踝勾纏,圈住師兄的腰窩,到底是女孩柔軟身段,不過腿彎用力,便能將高大的男人壓得更近。
柳觀春偷偷夾了膝,挨著江暮雪的腰側,翻來覆去晃動。
她躡手躡腳測量了一下男人窄腰尺寸……師兄的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寬肩窄背的漂亮兄長,是個人都會意動啊。
柳觀春被江暮雪冷硬的聲音質問,心裡莫名其妙生出一重委屈。
她鼻尖酸酸,輕聲說:“是、是我自己想的,沒有人逼我……”
聲音有點怯,有點軟,勾人心魂。
江暮雪忽然覺得有點頭疼,不知是該幫柳觀春紓解,還是放任她難受。
但少女這副香汗淋漓的模樣,定是不能讓外人看到。
也要小心柳觀春隨時隨地發作……鬼氣可不會老實挑選合適的取陽之人。
江暮雪思索片刻,只能抬手,貼上柳觀春柔膩的頰側,試圖用掌心替她降溫。
男人的拇指撚過柳觀春紅潤的唇,她咬唇半天,唇瓣本就濕濡,指肚一按,那些亮晶晶的水光便沾上江暮雪。
清風皓月的男人,也不過一具肉眼凡胎。
江暮雪眸色變深,他的喉結微動,忍下眼中的侵略欲。
可柳觀春完全會錯意了,她以為,這是餐前小點心,是江暮雪默許她肆無忌憚地掠奪。
因此,她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是試探地抬眼,一邊觀察江暮雪的神情,一邊小心翼翼張嘴,含.上江暮雪的手指。
她第一次在理智仍存的情況下吃到冰指。
嫩滑的小舌輕輕覆上,一寸寸吮咬,像是想要把指紋痕跡都舔平理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