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柳觀春時而體力不濟的時候,他會好心托住她的兩腿,助她再往上爬一爬。
柳觀春渾身被池水洇濕,烏發顏色變深,月色下泛起油潤的鴉青色。之前擰好的單螺髻鬆散,莫說那支青玉簪了,就連束發的帶子都沉到池底再也尋不到了。
不過寒潭底下設有陣法,常有弟子渡劫泡池時遺落物品,東西會透過池底的陣法送到太虛殿,自己去取便是。
柳觀春的腦袋有點糊塗,她竟迷迷瞪瞪地想,要是她拆下江暮雪的腰帶和環佩,又沒能及時撈起,到時候師兄的腰帶和她的發帶首飾一塊兒出現在太虛殿,該多尷尬?
取物時,也不知看守物品的同門弟子會不會多想。
思及至此,柳觀春低頭,盯著江暮雪勁瘦的窄腰出神,想要拉扯腰帶的手又戰慄一下,迅速縮回。
柳觀春冒犯師兄,是她自己受升階折磨,定力不夠,倒不好鬧得人盡皆知,毀師兄清譽。
話雖如此體恤兄長,但手下一點都沒留情。
柳觀春一邊任由升階的靈流在四肢百骸裡亂竄,一邊抬起手指,悄悄按在江暮雪肌理健碩的臂骨,沿著他那一輪白如月牙的鎖骨往下,手指打轉,流連不去。
柳觀春不能再主動下去了,她只能蓄意勾引江暮雪,盼著師兄也主動一點。這樣兩人都算犯錯,她今日大逆不道的行徑就能找到出逃的藉口,還能維持兩人岌岌可危的師兄妹關系。
於是,柳觀春每碰一處地方,就會拿眼睛偷偷覷江暮雪。
江暮雪沒有厭惡,眉心平坦,神色淡然,僅僅眼尾被水汽燻得潮紅,腰身亦有點僵硬,硌得她膝蓋痠痛。
柳觀春繼續為所欲為,好在江暮雪沒逃,看起來也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
江暮雪的辟穀術高超,即便歲暮天寒,他穿得也單薄,真如仙山瓊閣的天尊上神,飄然若仙。
男人一層白衫被水澆了個清透,因衣布太過單薄,此時緊貼身上,像是一層散著寒氣的冰殼。
好似裹了糖衣的山楂,又像是夏日消暑的乳酪醍醐。
有點好吃。
柳觀春下意識咬唇。
師兄身上覆雪松枝的氣味好濃,柳觀春受水靈根的影響,心裡饞得厲害。
她的神識入不了江暮雪體內,那隻能用這具凡軀的五感解饞。
柳觀春一旦粘著男人,身上的痛感就會愈發減弱,她忍不住屈膝,前傾那一節不盈一握的腰.肢。
水下嘰嘰咕咕一頓響動,她蓄意,碾著、壓著、銳進著。
柳觀春毫無分寸,磨得……更狠了一些。
江暮雪猶豫片刻,倒是想躲,可他一旦後退,柳觀春便膝行追上,幾乎寸步不離,緊密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