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過程中,難免會碰到他的手,偶爾,他的手也會輕輕擦過她的指尖。
像被燭淚燙到,蘇幼儀有些瑟縮的沖動,但都被她忍住。
漫長的包紮終於結束,絹絲遮住江遲序一部分後背,那股莫名旖旎的氣氛才少了一些。
蘇幼儀長舒一口氣,又怕自己的氣息冒犯了江遲序,連忙憋住,站起來。
原本她是站在床前的,但是為了纏繞絹絲,不知何時,她已經坐在了江遲序床邊......
冒犯,這是天大的冒犯!
生怕被責怪,蘇幼儀又彎下腰重新鋪展了一下方才坐過的地方,生怕留下一點褶皺。
“多謝。”江遲序背對著她將寢衣穿好。
“啊...沒事,我...我,沒事。”蘇幼儀祈禱自己此刻的臉不要紅。
“我得走了,兄長,我...我還沒吃飯,啊不對,我還沒......”她腦子空空的,隨口扯出一些事情搪塞。
無論如何,她必須要走了。
因為今天頻頻冒出的大膽想法又像春天裡吸滿雨水的藤蘿一樣,在腦子裡蔓延滋長。
她落荒而逃。
郡王府安靜了幾日,漸漸重新沉浸在喜事將近的歡樂氛圍中。
雖然蘇幼儀沒有回應這婚事,但是已經不重要。
蘇幼儀這些天除了安心準備三日後宮宴上皇後的生辰賀禮,就是睡覺。
她這些天睡不好,頻頻夜夢,光怪陸離。
“啊——”她驚坐起,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桃溪連忙跑進來檢視她的情況。
“小姐,您喝點水緩緩吧。”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小姐從夢中驚醒了。
目光有些呆滯,蘇幼儀看了看桃溪,喝了一口溫熱的水,這才回過神來。
她剛才夢見自己設計江遲序,嫁給了他。
然後新婚夜被他掐住脖子厲聲質問:說!我明明幫了你,可是為什麼要害我!
她把臉埋在手掌中,自己若是真的這樣做,那麼真的要被兄長厭惡徹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