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會對她疏遠,對她心存芥蒂。
誰人能越過皇帝呢?
她心有苦澀,又覺得是自己活該。
如果早點注意到這些,心有防範,不生出逾矩心思,當初也不至於讓霍予晚戒備至此。
垂眸望著還在自己膝蓋上枕著的霍予晚,她斂起了心裡的波動。
“拿進來吧。”
她的聲音沉靜,並沒有絲毫的壓低,落在霍予晚背上的手也收了回去。
不管霍予晚現在對她到底是試探還是別的,總歸再親近也是太師,她不該再多想。
朝堂的主動權已經慢慢交還給她,其他的芥蒂也應該被打消。
她是皇帝,她是丞相。
本就是自己心存幻想,日後,盡心輔佐就是了。
流祺掀著車簾把東西遞進來了,卻不想正好和趴在黎煦之膝上的霍予晚對上視線。
眸光平靜又莫名透著股生氣。
“陛、陛下……”
這番景象屬實是讓流祺感到驚訝,連帶著手裡提的東西都差點摔落,她慌亂的低頭,不敢再直視。
裝睡裝不下去的霍予晚無奈起身。
黎煦之已經越過她從流祺手裡把東西接過來,擺在旁邊的小案幾上。
“這些都是京都流行的小吃和新奇玩意兒,陛下回宮時可帶回去解悶。”
言辭之間,已經又催著她回宮了。
指尖落在那些東西上方猶豫片刻,霍予晚捏住了一個木雕的小雀,上面已經塗了顏色,翠綠的翅膀,紅紅的尾羽。
“太師剛才說的是讓我帶回家裡吃,怎麼現在就讓我回宮了?”
“陛下的家自然是皇宮。”
說沒說過帶回家都不重要,總歸皇帝的家不是她的丞相府。
抿著唇角,霍予晚不說話了。
木雀被她隨手放在一旁,又去拆其他幾個紙包。
糖糕、豆卷、酥餃、艾窩、蜜餞、炒栗子甚至連糖葫蘆都買回來了。
扒拉一圈,霍予晚收回手,掀開車簾朝外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