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晚側眸望著黎煦之緊繃的下頜, 輕聲解釋。
“否則也不能支撐我上完早朝。”
她喝了兩劑藥。
往日睡到日上三竿,再服一劑藥, 只能支撐她看幾本奏摺,看不了一會兒就要頭疼眼睛疼,然後奏摺就被扔到地上,一個人在殿內發火,越發火頭越疼,越疼火氣就越大。
直到折騰累了,再一覺繼續睡到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迴圈往複。
她每日清醒不了幾個時辰。
唯一清醒的時候還在發火,也難怪眾臣不對她這個皇帝抱有一絲希望。
現在每天喝兩劑藥,勉強能忍著頭疼早早起床趕上早朝。
她握緊了些被黎煦之牽著的手,聲音溫潤。
“我現在不是比以前好多了嗎?”
掌心被攥的很緊,黎煦之的心跳有些失衡。
她其實盡量讓自己忽視兩人之間的這些親近,因為在旁人看來這只是很平常的接觸,就像流祺,根本不會感覺到有任何異樣。陛下年幼時還靠在丞相懷裡睡覺,現在牽個手根本不足為道。
想多的,在意的,只有她一個人。
望著霍予晚平淡含笑的面容,黎煦之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隻低低應了一聲。
“……嗯。”
其實她想說,如果實在難受,不必勉強自己起那麼早,政務她會盡心代為處理。
可她是丞相,霍予晚是皇帝。
丞相勸皇帝不要上早朝,是何居心呢?
又走到街口停馬車的地方,霍予晚實在是不想就這麼回去。
但是腦袋也是真的疼,她嘆著氣上了馬車。
黎煦之跟在她身後,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下。
望著霍予晚百無聊賴的模樣,想了想,她微微掀開簾子,喚了跟在後面的侍從過來。
“把這街上賣的小吃都買一份,挑那些幹淨的攤販買,還有什麼新奇的小玩意兒,都買一些。”
“是。”
幾名侍從小跑而去。
霍予晚歪著腦袋靠在車廂內壁上,抿著唇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