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她身側的霍予晚也並不在乎,甚至捏了塊兒糕點在指尖細細打量,又慢條斯理的咬了口細嚼慢嚥,絲毫不把趙司的這番質問放在眼裡。
“勞東平王掛懷,既然如此在意子嗣,當日怎麼忍心親手射殺自己的女兒呢?”
側眸看了身邊的霍予晚一眼,黎煦之眸中有淺淺笑意,抬手示意身後侍從再添點茶來,她語調平緩的反問。
話音落地,底下傳來一道笑聲。
“殿下有所不知,前段時間東平王的正君給她戴了頂綠帽子,那趙越是不是東平王的親生骨肉還未可知呢。”
居於下位的姚雪偌主動起身同她解釋,只言語間的諷刺毫不掩飾。
迎著趙司黑沉的臉色,姚雪偌也並不收斂臉上笑意。
他就是故意的。
趙司曾想在瀚甸之戰中害他妻子,她自然要好好回報。
“趙越當然是本王的親生女兒。”
趙司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哦,東平王怎麼能確定呢?人都被你殺了不是嗎?”
姚雪偌挑著眉繼續不依不饒。
趙司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餘光瞥向四周,俱是朝臣低頭憋笑的模樣。
可惡,簡直可惡至極!
趙司的胸膛不斷起伏。
“本王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來質疑!”
她脖頸的青筋幾近顯露,姚雪偌遠遠的看到,下意識瑟縮一下。
“好了。”
終於吃完一塊兒糕點的霍予晚開了口,高臺之上,她端著新添的清茶懶洋洋的抬眸。
“東平王下次規勸別人之時,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孤的家事也輪不到你來議論。”
“噗嗤!”
姚雪偌沒忍住又笑出聲。
趙司的臉色難看至極。
……
下午回到營帳,霍予晚在流祺的服侍下換了身更舒適些的衣服,她今早穿的是一身束身的騎裝,打獵時方便,可終歸不如寬松的衣袍更舒適些。
黎煦之就靠坐在軟榻上翻書,時不時朝她看一眼,目光在霍予晚精神奕奕的面容和修長身姿上流連。
待流祺離開後,手中的書被她隨意放在一旁的案桌,身體也完全卸力的躺靠在了軟塌之上,眉眼間掩飾了一上午的疲倦終於顯露出了幾分。
“今日的奏摺陛下自己批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