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沒再發生過,霍予晚也全然不再提起。
有時深夜黎煦之坐在桌前寫文章時會有些走神,腦海中時不時會回想起那天的情景。
等回過神時,看著點了幾滴墨水的稿紙,黎煦之無聲嘆氣。
她理不清自己的想法,也猜不透霍予晚的心思。
如果只是少年人的一時迷戀與依賴,那到時又該何去何從?
……
爆炸事件被調查清楚,事件的主謀是孫川路,他性格惡劣、道德敗壞,在上次比賽作弊被嚴詞批評後一直懷恨在心,所以趁機在此次的模型比賽中違規加入易燃易爆物品,以此來達到報複目的。
與其一同參賽的隊友兼同族表親孫雪棟作證,他不止一次聽到孫川路背地裡辱罵南育大學師生,甚至在賽場上親眼看到孫川路把成分不明的物品摻雜到模型的燃料中。
事後警察確實在孫川路的衣服口袋中找到其攜帶的違規物品,並在孫川路的行李中還搜查到了一把管制刀具,由此足以判定其蓄意謀害的罪名。
可即便如此,孫川路仍舊不肯承認自己的罪名,他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說自己根本不認識那種易燃物品,也根本沒買過管制刀具,甚至對孫雪棟反咬一口,覺得是他在陷害自己。
而孫雪棟在面對警察的審訊時雖然有些驚慌,但也透過了層層盤查,沒有發現絲毫的嫌疑。
甚至在此之前,孫雪棟都沒出過家鄉的小山村,怎麼會有報複南育大學師生的動機。
而且事後孫雪棟也主動向警察坦白,他是在模型起火時才意識到了孫雪棟的險惡用心,但當時已經來不及,只是在看到著火時下意識的拿了瓶裝滿水的瓶子砸出去想滅火,他並不知道會導致模型爆炸。
他的證詞合情合理,所以在對孫雪棟一番口頭教育後,警察便把他放走回家。
而孫川路則因為故意害人且毀壞公共財産的罪名被判刑三年。
站在警局外的一處拐角,霍予晚緊盯著從裡面出來的孫雪棟。
他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在原地徘徊一會兒後,便拿著行李袋直接朝不遠處的火車站走去。
從拐角走出,霍予晚跟了上去。
“孫大哥,這就回家了?”
被忽然出現的霍予晚嚇到,孫雪棟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
他原本以為這次的爆炸一定能把霍予晚弄死,他設計好了易燃物品的量,規劃好了模型的飛行路線,甚至不惜以身入局,就為了把控好時機能夠完美的讓爆炸在霍予晚跟前發生。
那麼近的距離,頂著腦袋爆炸,她即使不死也要半殘的。
可偏偏......
扯著唇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孫雪棟應了聲,“嗯,事情鬧成這樣,我不回家還能去哪兒?”
原本以為一擊必中,可計劃失敗,孫雪棟覺得還是需要從長計議。更何況他身上沒帶多少錢,孫川路被抓,旅館他也沒辦法繼續住,只能先回家。
說著,他覷了眼霍予晚的神色,心中有了別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