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交易在前,舒璘清楚自己是工具人。
若邵承璽只想把他當工具,根本不需要在他面前逢場作戲,讓他産生錯覺。
那樣反而簡單。
他只需遵守約定,當好自己的工具人。
但他對邵家人說了,他喜歡自己的apha。
男孩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無法呼吸。
他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跑進浴室,背靠浴室門,滑坐到地上,雙手捂住臉,哭了起來。
淚水從他指縫湧出。
男孩的肩膀劇烈顫抖著,壓抑的抽泣聲回蕩在浴室。
他該怎麼辦?
他的腦海一片混亂,無數個念頭在腦海中交織,卻找不到一個出口。
男孩單純的世界被成人的複雜與汙穢攪得稀巴爛。
再次回到臥室,他的目光落在依舊沉睡的邵承璽身上。
木然拉開被角,上了床,蜷縮著背對邵承璽,躺到一角。
舒璘一整晚都沒閤眼。
他蜷縮在床角,身體僵硬得像石頭。
耳邊是邵承璽平穩的呼吸聲,那聲音曾經讓他感到安心,如今卻像一根根細針,刺得他心頭生疼。
天剛矇矇亮,他下床洗漱,穿戴整齊,瞧一眼沉睡的邵承璽,轉身走出臥室。
在客廳,他碰到正忙著給邵家人準備早餐的老管家,打聲招呼離開了邵府。
乍暖還涼的春日,清晨風很冷,吹得他臉頰生疼。
他沒去別的地方,直接回到舒家。
門鈴響時,舒淩霄正準備出門上班,看到舒璘一大早回來,驚訝道:
“小璘?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舒景澄聞言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快一個星期沒見的寶貝兒子,趕緊過去將他拉到客廳坐下。
瞧出兒子的反常,和沒有光澤的小臉,雙手緊搭他的雙肩,舒景澄急切道:
“臉色這麼差,小璘,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告訴爸爸。”
舒璘緊緊抿著嘴,嘴角下垂,眼淚在眼底打轉,極力忍著。
目光從舒淩霄關切的臉上,移到舒景澄心疼的眼底,心理防線瞬間崩塌,哇地哭出聲。
“爸,姐,我想做一次忘恩負義的人。我能做一次這樣的人嗎?就一次,一次,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