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逸拍拍梨花木盒, 成竹在胸道:“先帝遺詔。”
“王爺莫要玩笑。”
顏逸便單手將盒子舉到他面前:“是不是玩笑,你自己驗看。”
副指揮剛要抬手,又下意識的一思忖,選擇後退一步。
私碰聖旨乃是重罪,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的。
顏逸又將木盒往他的方向舉了舉,幾乎要貼上他的領口,他躲避不及,側身讓開,也讓出一條路來。
顏逸便理所應當地穿過圍堵,一面邁著四方步一面道:“速去備好車馬,護送本王入宮。”
氣勢是牛哄哄的。
養鑫殿內。
難得恢複清醒的顏赴,稍稍彎著腰,面朝銅鏡揉著發酸的眼角,不知是不是昨夜睡得太久的緣故,腦袋昏沉得像泡過水的棉絮,又重又沉。
“康福啊,還沒有岐淑的下落嗎,這孩子被朕慣壞了,跑哪兒瘋去了。”
“昨夜朕在夢中見著皇後了……”
“岐淑肯定是煩那幫老臣,朕要拔了他們的舌頭,她好心查案他們卻不領情。”
“康福啊。”他嗓音沙沙啞啞,像是嚥了口西北的烈風。
“陛下。”
顏赴聽聞這道年輕的聲音,才反應過來是小竹子,問他,“康福呢?”
“回陛下的話,康福公公就在殿外,教訓那禦藥房的奴才懶怠,今日送藥遲了半刻鐘。”
“成天喝藥,朕嘴裡全是苦味,不喝了。”
“要不奴才伺候您,再睡會兒?”
“朕要去奉鑾殿上朝。”
近一年來他要麼疲倦昏睡,要麼犯糊塗,上朝的次數五根手指就能數過來,忽然去奉鑾殿,該準備的龍袍金冠是一樣沒準備。
“奴才馬上差人去準備。”小竹子急忙垂首退至殿外。
“怎麼出來了?”
“康福”斜睨著他,拂塵漫不經心的一揮,命禦藥房挨訓的小太監留下藥便可告退。
“郡……咳咳……幹爹,陛下今日要上朝。”小竹子低聲道。
“康福”語速頗快:“陛下清醒了?”
“是……有了點精神頭,禦藥房換的新藥方著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