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草人將將燃盡,火牆熄滅,濃煙似墨色波浪,在空氣中翻滾。
啪!
一個巴掌,響亮地甩上大痦子的臉。
蘇祈安:“這一掌打你私闖我莊,傷我奴僕。”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舉人!”大痦子捂住火辣辣的左臉吼道。
啪!!
“這一巴掌打你辱沒孔孟,不思進取。”
啪!!
“這一巴掌,打你,打你們,欺辱女流,枉為君子。”
啪!!
蘇祈安要多大勁兒使多大勁兒,直將人扇倒在地。
扇人是個技術活,手好疼,蘇祈安垂下手臂,以寬大的袖口遮擋。
大痦子猛一捶地,爬起來大喊著:“我要與你同歸於盡。”
獨孤勝不給他這個機會,一個閃身一把長刀就架在他脖子處,逼得他動彈不得,只能瞪紅了眼,滾出兩滴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呀,蘇祈安冷笑拂袖:“獨孤勝,押他們去官府,轉告府臺大人,這幫匪賊亂我歸月莊清靜,一而再再而三惹怒郡主殿下,若是鎮淮王怪罪下來,我也只好推他這位父母官給王爺一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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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在山岩石的縫隙中游走,滲入山洞的幽深之處。
顏知渺又收到了蘇祈安的來信,依然是幾幅畫。畫上的蘇祈安慵懶地倚臥於軟榻之上,面龐上輕掩著那件華美的紅底金繡肚兜,而窗外,圓月高懸夜空,灑下斑駁銀輝。
除此之外,還畫有女子游行的壯觀場面,以及酸儒書生不服氣沖進歸月莊鬧事,反被蘇祈安制服,個個披紅掛彩的被押送官府。
顏知渺一一瞧著
這最後一副才是最有趣兒的——府衙內,獨孤勝神神氣氣地搬出她父王,府臺大人嚇得瘋狂作揖賠禮。
而她的父王身穿一襲四爪蟒紋袍,臉卻是一隻老虎。
顏知渺含笑搖頭,某人膽子真大,敢拿她父王做玩笑,不過,早就該狐假虎威一回了,現在才後知後覺。
“真笨。”
顏知渺摺好畫,發現信封裡還裝有一顆金瓜子,將其倒入掌心,柔和的燭光照耀著,其閃爍出燦燦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