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要做了。”
全體書生:“?”
蘇祈安使一個眼色給獨孤,對方發揮輕功,搬來數樣擺件,累絲鑲紅石燻爐、金漆青龍八竅香鼎、文竹寶月瓶……蘇祈安一腳踹一個。
嘩啦啦、嘩啦啦碎滿地。
蘇祈安雙手負後,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你們私亂闖歸月莊,驚擾郡主、強奪錢物,實在是匪賊行徑,來呀,通通給我綁了,送去官府發落。”
大痦子再無半點書生含蓄:“你當真是上不了臺面的下九流,當著面也要顛倒黑白,各位好友,我們難道就讓這樣的人平白冤枉了。”
“當然不能。”書生們齊聲附和。
“我們一起綁了蘇祈安這個千古罪人,送去孔廟,向孔聖人賠罪。”
獨孤勝的眼風陡然淩厲:“堂堂郡馬,豈是你們能動的。”
稻草人燃燒過半,火牆失去幾寸氣勢,文弱書生們作勢要沖出來。
獨孤勝拔出驚雷刀,刀聲震顫嗡鳴,嚇軟了他們本就不夠硬的風骨,他跳躍進火牆中,刀風掃倒一大片,逼著他們安靜下來,再翻轉騰挪,身輕如燕地落回蘇祈安身邊。
蘇祈安又呷了口茶,氣定神閑地起身,於臺階之上俯視他們:“既然你們覺得我該向孔聖人賠罪,那麼說說,我何罪之有?”
“你顛倒倫理綱常,且不知悔改。”大痦子急道。
“何為綱常倫理?”
“自古男尊女卑,天經地義。”大痦子挺直胸膛,一身的浩然正氣。
“自古如此便對嗎?”蘇祈安抬聲質問,“你們整日將男尊女卑掛在嘴上,可開國聖祖皇帝便是女子。”
大痦子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你敢出言不遜藐視聖祖皇帝,不要命了!”蘇祈安道。
大痦子胸口內劇烈的震顫,搖晃著他的雙腿,“你……休要……再胡言亂語。”
“你怕了?”
“我豈會怕,明明……全是你的栽……贓。”
“你們在場所有人,都做了蔑視聖祖皇帝之舉。聖祖皇帝曾有遺訓,‘女子存於世不易,當勤篤於學,出而創己之天地’,蘇家謹記此訓,為舒州女子修建書社學堂,而你們卻大肆破壞,甚至欺辱那些手無縛雞之力卻有一顆好學之心的女子,此乃君子所為嘛。”
“……”
“你們只記得孔聖人,卻忘了這天下是聖祖皇帝打下的天下!你們何等放肆!”
獨孤勝星星眼:郡馬,你好猛。
不只他覺得蘇祈安猛,不少書生也覺得蘇祈安很猛,有了明顯的退縮之意。
大痦子越發慌亂:“蘇祈安……你,你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做了郡馬,豈容你叫囂,無非仗著鎮懷王府給你撐腰罷了。”
“你說對了,我還就是仗著鎮淮王給我撐腰。”蘇祈安一步一步踩下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