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珩張了張口,剛要說些什麼,門被敲響了,是觀璐的聲音:“觀珩,觀珩?”
方才略顯曖昧不明氣氛被打破了,觀珩應了一聲跑去開門,問道:“怎麼了?”
觀璐走進屋,從袖裡掏出幾個小瓷瓶:“這是阿憐制的,有利於阿期恢複的藥——阿期!你醒啦。”
許期坐起來,臉色看上去還有點白,觀璐見狀連忙道:“快躺下快躺下,端闡師兄說了,你要多臥床休息,還要多吃飯……”
觀珩哭笑不得:“多吃飯可不是他說的,是昴宿長老說的。”
觀璐沒理他,坐下來說:“還有,二師兄也醒了。”
“嚯,”觀珩說,“咱們山上病號真多哎。”
許期問:“二師兄的傷怎麼樣了?”
他還記得那天晚上觀琂一身的血,觀璐擺擺手:“看著嚴重,那天我們抬回去,師父一看就說還有得治,最後發現只有脖子上有傷。這些天師父把他送去大寒澤療養,大師兄也待在那裡呢。”
“倒是你,”觀璐說,“當時直接從臺上倒下來,太嚇人了。”
觀珩在她身後拼命點頭,許期無力道:“我真的沒什麼事,真的……”
總之,盡管許期無數次反複強調自己當真並無大礙,並且送走了一波又一波前來探望的人——其中包括帶著一堆丹藥和話本子過來的許徵和許池,還有來看熱鬧的各山弟子,但在觀珏、觀璐等人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不得不老老實實地在床上躺了三天。
當然,最愛閑著沒事就往他屋子裡待的還是觀珩,許期不願意承認,但事實的確是靠著觀珩,自己實打實地過了幾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每天晚上睡前還要被要求聽觀珩讀那些話本子上的故事,大多是些仙門逸聞,修真界的八卦趣事永遠不缺聽眾。
某天晚上觀珩正讀到鄺陽宗上一位宗主的故事,不知聽到了哪裡,許期忽然問道:“也就是說,我師父其實是和老宗主同輩?”
看不出來啊,師傅如今瞧著貌似也就四五十歲?
觀珩點點頭:“可以這麼說,軫宿長老也是鄺陽宗百年來少有的奇才了,年紀輕輕便能出師收徒。”
“他第一個徒弟是誰?”
觀珩不說話了,手裡的書被擺弄半晌,翻了幾頁,許期聽見他說:“沒有記載。”
“但是後面又說,他當年就是因為這個徒弟,險些與宗門決裂,下山好幾年後才被如今的許宗主請回來,也不願恢複從前的身份,索性年紀尚輕,便自己降了輩分,並不再收徒。”
那這第一位弟子,就是我的母親啊,許期心想。
觀珩唸完,把書一合:“好無趣,不讀了,時辰也不早,睡吧。”
許期看著他的背影走到門口,開門又關上,屋內重新陷入一片寂靜。
【作者有話說】
提問!誰還記得我們軫宿長老的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