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惟看著他笑笑,轉而低下頭,一股查崗般的語氣,“電話講了什麼?”
原本的心情都被這一通電話搞沒了,她狀態不佳,“公司有個方案得寫。”
“要先回去嗎?”謝惟摸摸她的腦袋,掏出車鑰匙,語氣溫和,“這裡有我看著。”
“不用,我休班工作個屁。”遲白就著凳子坐下,開始吐槽,“老闆也是有病,大半夜打電話。”
“估計被媳婦趕出去了。”謝惟和她統一戰線,懶懶道:“一個人走在孤獨的街道上。”
“那再讓蚊子叮一百個包吧。”
“一千個。”
“你更惡毒。”
謝惟輕笑,攬住她的肩膀,慢悠悠道:“惡毒夫婦?”
“可以這麼說。”
天矇矇亮,陽光從雲層掙紮開來,第一束光打在十字架上,驅散夜晚連帶著陰魂。
醫院漸漸進了人,逐漸吵鬧,附近的早餐店人滿為患,值班醫生開始查房。
六點過一刻,手術室上的燈暗了。
鄭千賜立馬起身,只見護士推著嬰兒車出來,遲白和謝惟也站起來,都看了一眼孩子,而後直接轉身,往手術室裡看。
“陳百霖家屬?”
鄭千賜指著自己,“是我。”
護士言簡意賅,“你跟著我。”
鄭千賜探著頭還往裡看,“我等我老婆。”
護士無奈,“你老婆還沒這麼快,你先跟我上去核對寶寶。”
“哦。”鄭千賜回身,跟遲白說:“照顧一下百霖,我馬上回來。”
她點頭。
沒多久,陳百霖被推了出來,遲白湊上去,看到她蒼白的臉,嘴唇毫無血色,眼眶漸酸。
她眨巴兩下眼睛,藏好情緒,露出個笑臉,“真棒,居然生了個小娃娃。”
“我也覺得。”陳百霖嘿嘿笑,安撫她,“一點都不疼,打完麻藥我就暈了。”
話音剛落,鄭千賜喘著粗氣跑過來,額間流著汗,嚥了嚥唾沫,“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