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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 (3 / 5)

“那就是抗旨。”

“可你替我帶來了。”他說得很輕,彷彿在陳述一件平常小事,“從你手裡接過去,總歸不算冤。”

江流將瓶中毒酒倒入小盞,盞中清液微漾。她遞過去,指尖卻不易被察覺地晃了下:“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李承允沒有立刻接,目光落在她指尖。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穩:“你這樣親手送來,我倒是突然覺得,這一遭也不算太壞。”

江流眸光微動,卻沒有接話。

他終於抬手接過那盞毒酒,指尖與她相觸一瞬,那溫度彷彿透過骨血,從指縫中滲入她心口。

他低頭看著那盞酒,似在自語:“你若早幾年肯這般靠近我一步——哪怕只一步。”

“如今我也未必會坐在這兒。”

江流垂眸:“你我各有立場,不談舊賬。”

“可惜。”李承允笑了笑,“你總是避得太幹淨,我偏偏……最怕你幹淨。”

“有時候,我寧願你狠一點,恨我一點。”

說完,他將毒酒一飲而盡。

江流猝然伸手,但已來不及。

“你瘋了。”

“我瘋不瘋,你不是早就知道。”他靠回石壁,神情安靜,呼吸卻已有些紊亂。他忽然低聲笑了一聲,嗓音低啞到幾不可聞:“若是旁人送來……我倒要掙一掙。”

“可你送的東西,我從不捨得推開。”

江流怔住,胸口一瞬間像被什麼堵住。她不說話,手卻伸過去按在他脈搏上。跳得極弱,極慢。

李承允望著她,目光清亮,像是在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夢。

“江流。”他低聲喚她。

“對不起。”

“我這一生做過許多糊塗事。”他說,“可唯獨在你這件上,我心口始終是明的。”

他聲音已經不穩,眼神卻無比清晰。

江流眼中驟然一顫。她伸手抱住他,把他的頭擱在自己肩上,指尖卻止不住地發抖。

他靠在她懷裡時微微一笑,嘴唇已失血色。

“你別哭。”他說,“你一哭,我就想再活一點。”

這話說完,他終於闔上雙眼,長睫在顫,像風雪中將熄未熄的燈火。

李承允在她懷裡漸漸失去意識,呼吸微弱到近乎察覺不到。江流伏在他耳邊低語:“別怕,只是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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