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執象眨眨眼,朝他丟擲一個ink。黛拉是一個出生在外圍星圈的拘禁女孩,這個動作非常不符合她的性格。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趁著福洛梅分神的一瞬,蘇執象手掌中鑽出樹根堅韌的荊條,紮入福洛梅腳腕,將其雙腿捆住。
溯洄從卡牌中躍出,指間探出利刃劃開福洛梅上衣,草草把他全身的異能裝備檢查了一遍。
不愧是暴發戶。福洛梅給自己上保險的方式也非常簡單粗暴:心髒,脖子,腦子,手腕大動脈和腹部面板都安排了護具,下半身的部位不致命就沒怎麼管。
蘇執象變出更多藤條將他固定在沙發上,期間,福洛梅一言不發,等到她忙活完了才開口。
“明明是同一個外貌,可皮下是你就有意思多了。”他背靠在沙發之中。
先前是上位者的慵懶,眼下是徹底動不了了。只是嘴巴一如既往吐不出中聽的話。
“蘇講師,你偽裝的不好。在懂行的人眼裡,你就像帶了個面具一樣,只能騙騙低能力的麻瓜。我戴特殊的隱形眼鏡,剛出電梯就看出來了,花好久才想起來你是哪位呢。”
話鋒一轉,福洛梅挖苦道:“不過您挺會伺候人啊,端茶倒水也好,按摩也好,都做的不錯。”
“是嗎?”
蘇執象繞著沙發走動,一邊玩著水果叉。“那你的隱形眼鏡有沒有看出來,接下來會發生對你很不利的事情?”
“作為星際最大的餐飲壟斷商,每天都在發生對我不利的事。你得排在五百名開外。”
“是嗎?我覺得我應該是當中最厲害的……也會是最後得手的。”蘇執象說。
這句話是虛張聲勢。
沒有了讀心術和其它鑒定異能,她無法判斷福洛梅留了哪些底牌。
貿然殺死他也許反而會為他創造出逃脫的機會。蘇執象其實不願動手。
“能說說為何要朝我下手嗎?”
福洛梅不信,聞言,他沒有絲毫畏懼,反而聊天一般攀談起來:“總不會是因為我在會議上朝你說過不好聽的話吧,如果真是因為這個,那南國和星際證券的那兩位為什麼沒有遭殃?”
如果他能活動,蘇執象毫不懷疑他會配合自己的表情做出一個攤手的姿勢。
“他們倆說的比我難聽多了吧,蘇講師不講講公平嗎?”
興許說垃圾話就是這位總裁的風格。蘇執象本人早就忘記校董會上那些看不太清臉的人都說了啥了。
而且這種七搭八搭的發散性思維讓她感覺煩躁。
“為什麼要收購被汙染的作物?”她問。
福洛梅充耳不聞,除了露出一種高深莫測的微笑之外,始終保持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溯洄主動走上前,從他腿上劃開一個口子,順著傷口用力撕下一塊面板。
因為異能的存在,星際並不流行身體改造。這一撕,福洛梅的腿瞬間血肉模糊,養尊處優的食品大亨發出哭嚎。
片刻後,疼痛平息,他意識到自己失態,充滿怨恨地看向蘇執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