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能讓喬木死而複生,二是間接讓喬木背負了更多罪孽,三是若喬木在,多半不會高興自己這麼做。
彌殃跨過層層蛛網,在洞xue最中央一片空地上找到了蘇執象。
她接連許久水米未進,趴在堆疊的檔案中,常常整夜不合眼,脫力了就在原地睡去,醒來又接著看。
一雙清澈的眼睛早就熬成了充血的兔子眼,深入看去空空洞洞,還有刻骨的仇恨。
她身下層層疊疊的檔案堆成了一張床:這些都是兩個月來,她或偷或搶從聯邦各個機構中順來的材料。
除了佐證喬木受門羅扶持,放任天災發展,從中漁利之外,並沒有更深入的發現。
唯一算得上收獲的,是從天災局那得來了目前星際所有小型天災的座標。大部分都是遺失的卡牌作為原型發展而來的。
面對這一切,蘇執象異常平靜。
她的怒火似乎在喬木死後的幾天之後就燃盡了,呈現出一種疲憊的,油燈盡枯的狀態,轉而變成了水下的淤泥,默不作聲的沉澱。
女孩臉朝地睡在資料當中,眼下兩團烏青黑壓壓的盤踞著,發絲淩亂散在腦後和臉頰上。
她睡得很淺,腦子裡還源源不斷的思考著交織的情報,臂彎裡挽著那把改造好的摺扇劍。
只是,再也無人會將其視若珍寶,無微不至的惦念著它了。
一個人蛹扭動起來,尚未昏死過去,恢複一息神志的天災局幹部掙脫束縛,手腳並用地朝洞外爬去,他四肢完好,只在爬過的地方留下一攤水漬。
就在他奮力搏命只是,一隻腳踩在了他的頭上。伴隨著那雙名貴星獸皮靴用力一擰,他的顱骨居然像塑膠殼一樣碎了。
影子蠕動起來,吞噬了地上黃黃白白的東西。
踩過這條漏網之魚犧牲的地方,彌殃一步步朝蛛網狀的畫卷中央走進。
只要他想,天災可以做到步履無聲。
但保持警惕的蘇執象立即從淺眠中醒來,撐在卷宗當中起身,滿眼陰沉地看向身後。
她從前不會這麼看人。就是憤怒也是清澈而明白的。
彌殃走到她身邊,將葉子書簽插入她正在翻看的檔案當中。
這微不足道的小舉動自然無法討好到現在的蘇執象,她視若無睹,掏出來扔進蛛網中。
彌殃坐在他身邊幫她整理一團亂麻的地鋪。
芊黍也偶爾會來整理,只是她和贗虛都是比較輕快的性格,擔不住來自主人的情緒重壓,得空還是會想逃避。運籌小孩心性,幹活可以,寬慰的事兒做不來。
溯洄倒是任勞任怨不離不棄,問題是她本來就是一點就炸的性子,動怒是家常便飯,暴躁的情緒寬慰不了蘇執象。
如此之下,最合適的反倒只剩下彌殃——明明他才是和蘇執象關系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