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拖就拖到刑滿釋放的時候,喬木知道情況第一時間就趕到鐵水鎮,正好遇上蘇執象在救災。
蘇執象看著奏聆音一板一眼地解釋著,忍不住樂了。
真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不幫,實際上句句都是替喬木解釋。
“我知道了。”她拍拍個頭長得比自己還高的徒弟。
“你們倆已經做得很好了。反正千裡門也儲存了下來,我也會回來一起建設。喬木也不容易,只能透過這種方式重建千裡門。眼下雖然情況不好,但既然觸底,我們做什麼都是往上,不必有負擔。”
“況且,門內也不是沒有好苗子。剛剛來的路上就碰到一個,很不錯,有創造力。”
這樣鮮明的特點,奏聆音一聽就知道是誰,怏怏地抬起頭。
“那個傻大個是吧。他……哎,他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後面再說。”
千裡門現在情況很糟糕,基本上沒啥可造之材。
奏聆音掐尖要強的性格在現實的捶打下早就不複存在了。
她堅守在此,純粹只是因為對蘇執象的執念而已。眼下師傅問起,也只能稍微回答回答,怕現實太過尖銳傷了蘇執象的心。
蘇執象翻了翻名冊。
這一批千裡門學生共51人,50人在e~c級之間,且c級只有一個。<101nove.級同時也是進本部的最低標準,所以有c級的一般都會沖一沖本部,實在不想考試,不愛學習的才會報名千裡門混個證書。
奏聆音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
好在,蘇執象對千裡門生源本來就不報希望,早有心理準備。
“沒關系,既然已經低谷,那怎麼走都是往上。”
她放開名冊,捧著茶靠在軟墊上,和奏聆音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後者跪坐在她身旁,瘦削的肩膀直挺挺的。
“最近還有練琴嗎?”蘇執象眯起眼睛,隨口問道。
“…練。”奏聆音說。
“只練古琴,還是什麼都練?”
“…看心情。師傅放心,我不曾退步。”
“那好啊,我看外面就有琴,彈一首去?我也很懷念你彈琴的樣子。”
奏聆音站起來,青松一般筆直。
就是沒挪步。
蘇執象靜靜地看著她:“是不方便彈嗎?”
奏聆音低頭,咬著唇,一言不發。雙手隱在衣袖中,只能看出那花朵般的袖子微微顫動。
蘇執象傾身去捉她的手,卻被她反應激烈地躲開。
“有事情不要壓著,要跟我說。”蘇執象耐心道:“就跟小時候教你那樣,身體不舒服要主動說,不要等我來發現。”
“我還是s級。沒受影響。”奏聆音站在幾步開外,固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