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的說,是蘇執象將剛才的影像記錄在紙中後,又經過加工,形成的新的留影。
她在鐵水鎮內支起了幕布,像播放電影一般播放剛才的戰鬥。
只不過是導演剪輯版。
幕布上,“蘇執象”和“鰲玄”還在戰鬥,你來我往,打的有來有回,好不熱鬧,簡直就像是戲臺子上的皮影戲。
星港內,察覺到白光散去後,又有人接過望遠鏡看起來。
這一看,就看得熱血沸騰。
“這打的真激烈!”
“好看!那女娃娃真有水平!”
與此同時,真正的蘇執象落地,穿過斷壁殘垣走到幕布後,找了張沒被踩壞的桌子,抹掉上面的碎片飛灰,鋪開畫卷,拿出口袋裡的鉛筆頭。
鉛筆畫礦山其實不怎麼合適,但現在也不是糾結筆墨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把這場金蟬脫殼演好。
從來到鐵水鎮,遇到向鑫,聽見她的坦白開始,蘇執象就有所感知:
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大方的公之於眾了。
如果被一雙雙眼睛目睹自己收複了災變的礦山,鰲玄在眾目睽睽之下變回卡牌,蘇執象不敢想自己會被安上多大的罪名。
滿是汙染物的礦山居然是自己手下的卡牌?那它吞噬曠工,肆虐城鎮的罪名是不是也要算到自己頭上?
即便自己再怎麼宣告、澄清,形形色色的懷疑和猜忌必然會纏繞上她,永無止息。
蘇執象可不想接這一口大鍋。
“好學生開始騙人了?”
彌殃戲謔的聲音出現在耳畔。
他不在蘇執象身邊,聲音卻在,彷彿就附在耳後。
“我從來沒這樣標榜過自己。”蘇執象說。
她不是聯邦的成員、幹部。
因此,不需要忠於聯邦,只需要忠於自己就好。
“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自責。”彌殃說,“你的烏龜異化失去自我的時候,本能的感染併吞噬了很多人吧。”
蘇執象:“礦山有異常,不是我的錯。礦山有異常,也不是個秘密。為了優厚的開採費,不少人自願進山。我對犧牲者的遭遇很同情。如果日後發現了消除普通人汙染的方法,我會第一時間公佈出來。”
“如果日後發現鰲玄並不無辜,那我也會負起相應的責任,只不過現在,我希望盡早了卻這事,然後回千裡門看看。”
說話間,她筆下懸河瀉水,一座礦山儼然成型。
鉛筆頭勾線足矣,但沒法著色。
蘇執象想了想,親手摺出一隻紙鶴,將它放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