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袖急忙說:“那個人類不值得……”她的喉嚨一窒,先前那把刀又重新抵住她的喉嚨,再深一點,就能刺破她薄薄的皮肉。
金袖一動不敢動,她看出來先前衛延不是認錯,是真的動了殺機,他想殺她,為了另一個人,金袖對這個認知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她掙紮著挪動身體,衛延面不改色將刀推進,很快金袖便嘗到了自己血的味道,黏膩腥甜。
“這世上或許只有你跟我兩條委蛇,我不想殺你。”衛延平靜地說,“而且有我在,明天也不會出事,你走吧。”
大巴開了一上午才到。
李江隱和李嶸都自備了帳篷,李嶸甚至還多帶了一個給李殊準備的,李殊看著他碩大的雙肩包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多東西你一路從帝都背過來的?”
李嶸絲毫不覺得哪裡不對:“出門在外什麼都缺,我上回跟同學去露營,就是清涼油用完了,借了同學的防蚊液,結果第二天就過敏了。”
“就你佔理。”李殊笑笑。
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去向媛媛安排好的位置搭帳篷,李殊回了趟自己小帳篷換件外套,她身上這件髒得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衛延還在睡覺,見到她回來,嫌棄地捏了捏鼻子:“快,離我遠點。”
李殊忍了忍還是覺得很氣,一把把外套摔到衛延頭上,心情忽然就痛快了。
衛延沒躲開,單手拎著髒衣服蹲到一旁,碎碎念:“小殊,說句實話,你真是越來越覺得你不修邊幅了。”
李殊穿外套的手一頓:“這樣啊。”
衛延見她搭腔,肯定地點頭:“我昨天算了算,你有一星期沒洗澡了吧。”
“你從哪看出來的?”李殊覺得自己真是奇了怪了。
衛延滿臉純良:“我兩個眼睛看著的啊。”
李殊背過身低聲道:“那你可以換一個,沒人逼著你跟我在一起。”
衛延看她生氣了,連忙撒嬌討饒,不料李殊驀地轉過來把他撲倒,咬牙切齒地說:“我洗個澡還要當著你的面不成,你看看這天氣,隔天不洗就餿了吧,你從我身上聞到餿味了?”
衛延還在挑戰她的底線,眨著眼笑眯眯地問:“所以你洗了嗎?”
李殊沉吟片刻,冷不丁道:“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經常調戲別人的反而被調戲了,衛延神色一頓,露出不懷好意地笑容:“這可是你說的。”祿山之爪蠢蠢欲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舉過頭頂。
李殊的頭發垂下來,擦過衛延的臉,他睫毛很長,貼著李殊的臉扇動,有點癢,衛延湊上去,懷著七分期待三份裝模作樣的羞澀軟軟地蹭李殊的鼻尖:“小殊,你這是要把我就地正法嗎?”
李殊早就對他那些小把戲有了免疫,聞言松開他的手,直起身,抱胸挑眉:“你全身上下我還有哪裡沒看過,一把年紀還給我裝清純。”
雖然這話不假,“小殊,你這樣說話好渣哦。”衛延慢騰騰地說。
李殊以為他要指責自己,不由打起懟人腹稿。
衛延看著她,突然捂住心口,滿臉陶醉,“不過我好喜歡,黑化什麼太帶感了。”
李殊:“……”
這條蛇精瘋球了?
帳篷刷地一聲從外面被拉開,李殊反應超快地從衛延身上滾下來,坐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