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胡思亂想了一陣,朱見濟道:“封賞之事,非我所長,帶回宮裡讓父皇定奪不遲。”
暫時不去理會這個問題,朱見濟又道:“流寇遷轉不定,些許殘餘不去理會,令縣令著人清理便是,本宮若遷延在此,朝臣怕是有話說。吩咐下去,讓王義等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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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林靜躬身答應,下去佈置。
王義之前在朱見濟面前說的是流寇身上攜帶有不少的財物,也是以此打動朱見濟。於他而言,剿匪只是目的之一,搜刮財物才是主要目的。如今流寇大多授首,可是此輩搶奪來的財物不見幾分,如何回來交差。
王義的想法或許沒有錯,但是也未免將朱見濟這個太子想的過於簡單了一些。東宮的確是缺錢,但是並不是沒有辦法,去權貴外戚那裡搜刮些來便是,總不可能將希望寄託於一幫流寇身上吧。此輩居無定所,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即便是搶到,又能夠剩下來多少。
午間,朱見濟用過午膳不久,王義率軍回來,流寇們的頭顱都被疊在了一起,用車馬運送回來。這是朱見濟要求的,好不容易打了一場勝仗,總得有個成果吧。膽敢攪擾皇陵清寧,那就需要用自己的生命祭天還罪吧。
昔日霍去病大勝匈奴,封狼居胥,朱見濟不敢自比,但是進行一場小型的儀式還是可以的。
以往不曾有過例子,朱見濟便自己設計禮儀,在皇陵之外建了一座小廟,佈置瓜果牛羊等物,將流寇頭顱方方正正地擺放在一旁,帶領眾人以祭祀禮跪拜皇陵。
朱見濟自陳後人無能,讓祖宗魂靈受到驚擾,乞求祖宗恕罪。儀式樸素簡短,幾十人的流寇朱見濟也不好興師動眾,。
祭祀結束後,朱見濟論功行賞,之前不是給王義筆墨讓他記功嗎?就是現在用。
斬流寇一顆首級就賞白銀二十兩。一些衝得快的人,可是斬了四五個腦袋,一時間分到上百兩銀子,可謂是羨煞眾人。
京城附近的上田十兩一畝,中下之田價格更賤,百兩銀子能夠買下上田十多畝,成家立業不成問題。明代土地價值問題非常複雜,日後細說)
流寇頭顱二十兩,但是與外族頭顱相比,還是不如的。女真及西南異族頭顱三十兩銀子一顆,蒙古人的頭顱價錢最高,一顆五十兩。
斬獲首級給予賞賜,但是其他無有所得的人也不能什麼都不給,路費辛苦費總要出一下吧。要不然下次誰出戰,總而言之,一人二兩銀子。不少了,很多人一年才堪堪賺到這個錢。
一番賞賜下來,花了朱見濟一千多兩銀子,花錢如流水。朱見濟暗暗心疼,但是還是要表現出慷慨大方的模樣。
之後賜宴就不多說了,殺羊宰雞,烹魚喝酒,總而言之也是兩三百兩的開支。杭府的銀子還不曾入手,朱見濟手上的流動資金近乎枯竭。這太子當的,朱見濟都看不起自己。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嗎?其實可以結束了,但是朱見濟可不願就這麼結束了,好不容易自己立一次功,總得把這些功臣帶回北京城讓文武群臣看一看吧。
最關鍵的是,讓朱祁鈺報銷開支,這一千多兩銀子該他出才對。朱見濟現在是先行墊付,要不然哪個二傻子彈劾太子收買人心,朱見濟就是真的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朱見濟在花錢之前就命人赴京言明,省得有人說閒話,也省得朱祁鈺心生猜忌。
午後,眾人出發返京。所有人都很開心,當然除了那位被押赴京城聽罪的鎮守太監張可。他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朱見濟可是有心立功表現自己。出發點就不同,又不會看眼色行事,落得這個地步,可謂是咎由自取。
路上,朱見濟將王義與林沐二人叫上馬車內,既然準備進宮面聖,私底下的矛盾就儘快解決一下,否則在群臣百官面前出醜。
朱見濟賜二人坐,輕咳兩聲,道:“王義,你謀定而後動,愛惜士卒,又能衝鋒在前,為國立功。本宮初見你之時,便覺得你並非池中之物,日後必定能夠作出一番大事業來。如今果然不出所料,心下寬慰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