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事雖然不大,但怎麼也算是正事吧。朱見濟腹誹不已,恭恭敬敬地將奏章遞上,道:“兒臣此番祭拜母后,偵知一夥流寇攪亂皇陵安寧,遂調兵遣將——”
“行了,你那點破事朕昨天就知道了,今早還又送來一次,不用再多廢話。”
朱祁鈺直接打斷了朱見濟,翻開朱見濟的奏本看了起來,為眾人請功,加官進爵這些還好,些許官職而已,朱祁鈺不在乎,有理有據,沒什麼指摘的地方。
只是當他看到朱見濟要戶部出錢報銷錢銀,數額竟然高達五千兩,忍不住道:“那夥流寇的頭顱莫不是拿金子做的,還是玉石雕琢的,一共只五十多個腦袋,你竟然敢要朕五千兩銀子!韃靼人的腦袋朕也不曾出過一百兩。”
朱見濟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道:“此番剿滅流寇,賞賜加上賜宴用去近兩千兩。此外流寇流毒皇陵,禍害鄉里,致使民戶離散,孤兒聚集。兒臣收容此輩,帶回京城,就在城外,父皇若是不信,大可遣人去檢視。孤兒何罪,父母冤死,流離失所,兒臣特為這些孤兒求取賑濟銀三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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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朕當冤大頭,一共不過百十個孤兒,十人一兩銀子足以,拿這麼多錢誰知道你想要幹什麼。”
難道是自己想要收容京城孤兒的事情被朱祁鈺知道了,朱見濟雙目眯起,還是據理力爭道:“十人一兩,頂個什麼用處,一個月的口糧都不夠,到時候若是孤兒大部餓死在皇城外,怕是有損皇家顏面。”
“少拿這個嚇唬朕,兩人一兩銀子,最多了,其餘的銀子你自己去籌措,莫要來煩朕。”
朱見濟仍要爭辯,只是殿內的侍衛來到朱見濟面前,將視線擋得嚴嚴實實地,道:“殿下,請了。”
朱見濟無語,只得告退而已。唉,就知道自己這便宜老爹靠不上,就三千兩銀子都不願意出,摳得和地主老財一樣。
不過無論如何,朱祁鈺還是把有功軍士們的賞賜給報銷了,要不然的話,朱見濟還要自己墊這筆銀子。為了防止朱祁鈺突然反悔,朱見濟直接來到戶部府庫內,點齊銀兩,把這筆錢拿到手再說。
再之後,就是讓孫震出去告訴眾人訊息,讓皇陵守衛們先在城外驛站等候一日,封賞文書明日估計就能夠下發來,得到封賞之後就原路返回吧,如果朱祁鈺沒有另外安排的話。
至於王義等孤兒們,朱見濟先讓他們在京城酒樓內住一晚,當然了這酒樓是皇家的產業。不然在京城內住一晚上,一間房子少的也要百文錢,朱見濟可支付不起這許多銀錢。
待杭府約定的銀兩送入東宮,就為他們在城郊尋一處空地修築房屋,免得他們繼續漂泊。
安排完成,朱見濟滿意地回到了東宮內,沐琮聽得異響,連忙跑過來,恨不得掛在朱見濟身上,委屈道:“太子哥,你可回來啦,這些天你不在這裡,那些師傅都逮著我一個人教訓,手心都被板子打腫了。”
說著,沐琮將雙手伸出來,果然能夠看見紅腫的痕跡。朱見濟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的師傅們可都是幾朝的老臣,資歷深重,朱祁鈺都要忌憚陪笑,朱見濟平日都不敢忤逆半分,他們可不會在乎你是哪家王侯的公子哥。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上課睡覺,活該。”朱見濟嘲笑道。
“哼,太子哥,枉我這般相信你,你竟然如此對我,本來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現在就不和你說了。”
沐琮賭氣地從朱見濟身邊離開,只是一步三回頭,等著朱見濟挽留他,模樣好笑極了。
雖然想要看沐琮的笑話,但是朱見濟也不願意因此而錯失可能的重要訊息,正好何林靜已經去拿冰塊了,便開口道:“行了,一會兒從冷庫裡拿些冰塊出來,放在手掌上敷一下,也就消腫了。這麼大個人了,整天被先生教訓,你也不怕你哥他們來京城述職的時候收拾你。”
再之後,朱見濟幫著沐琮被打腫了的小手消腫,差不多後,朱見濟驅散了其他人,對沐琮道:“之前你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你要是膽敢戲弄我,我就讓你的手比之前更加腫。”
沐琮收起玩笑的神情,不知道是被朱見濟嚇到了,還是真的要說大事了。從之前的表現看,他年紀雖幼,心智卻不低,當是後者。
沐琮悄悄湊到朱見濟耳邊,低聲道:“就太子哥你去祭祀肅孝皇后的這幾天,宮裡有一件事傳開,說是太子哥你拿了上皇錢皇后的東西去拜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