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第二日得到了水靈櫞的訊息,一輛帶有水家標記的馬車在山崖下被找到,而且馬車上還有斑斑血跡。
水家用銀子疏通了府衙的人,馬車在山崖底下,那兒十分的偏僻,水家家丁順手燒了一把小火,只要等過幾個月,這兒的一切自然煙消雲散。
水靈櫞出事了,周氏自然是收到訊息,一個養大的女兒說沒有就沒有了,突如其來的打擊差點逼瘋了周氏。
周氏整日的坐在水靈櫞住過的沁淓苑渾渾噩噩,抱著水靈櫞小時候的衣服不斷的自言自語,來來去去都是“孃親沒有保護好你”這些話,聽得多了丫鬟都會背了。
水二爺看著周氏一陣厭煩,已經連續好幾日留宿在了瑛姨娘的房中,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整日對著一個哭哭啼啼的瘋婆子。
水家因為水靈櫞的事情蒙上了一層不好的陰影,就連玲兒也站在梧桐身邊很是沉默,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水家老太太這麼狠毒,連自己的孫女都能下手”。
梧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了,水家老太太的做法多多少少都能理解一些,但是水靈櫞的事情還是讓梧桐感覺到膽戰心驚。
水家並不平靜,而僥倖未死的水靈櫞過得也是戰戰兢兢。
還躲在皇城的水靈櫞與翠兒已經好幾天沒有洗澡,身上的衣物髒兮兮的,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小乞丐。
水靈櫞發了狠的緊緊抓著自己手裡的木棍,因為身上揹著人命,水靈櫞只敢朝著一些偏遠的小山路走去,走了幾日都沒能出得了皇城。
水靈櫞雖然養尊處優,但是算準了水家的人不會吧這件事情鬧大,故而打算在皇城附近的小山村落下腳來。
翠兒跟著水靈櫞蓬頭垢面,忍不住說道:“五小姐,我們要走到哪裡去?”。
水靈櫞猛地想起來,看著翠兒寒光一閃,吩咐道:“以後喊我小姐,對外稱呼姓周,以後注意一些”。
水靈櫞早就知道自己祖母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從自己失身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對於水家再也沒有半點兒用處,在這種情況下,水靈櫞自然會留一些後手。
翠兒看著越來越沉默寡言的水靈櫞,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那夜水靈櫞毫不猶豫的殺掉車伕以前也是這般的沉默,而那一句“還有多久才可以到別院”更是成了車伕的催命符。
“怎麼了?在想些什麼?喊你這麼多聲都沒有反應”,水靈櫞略帶不滿的聲音在翠兒耳邊響起,嚇得翠兒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
翠兒有些遲疑地說道:“小姐,如果我們現在回水家,說是馬伕不小心摔下山崖死了,在別院休養也總比在窮山僻壤強啊!”。
水靈櫞淡淡的勾起一抹嘲笑,回答道著說道:“你以為我還會有命?祖母讓人送我去別院根本就是想殺了我,那夜的那個根本就不是車伕,而是一個催命鬼”。
翠兒打了一個哆嗦,想不到水靈櫞想得那麼透徹。事實上水靈櫞的猜測並沒有錯,被殺死的那個確實是來要水靈櫞命的人,至於說為什麼會被水靈櫞索了命,只能說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水靈櫞走了許久,才走到了慶元錢莊的後門,瞧見四下無人,趕緊帶著翠兒溜了進去。
“站住站住,哪裡來的小乞丐,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要吃的走遠點,晦氣……”,水靈櫞剛剛走進門就被一個小斯打扮的人趕了出去。
“我是來取東西的”,水靈櫞似乎是沒有想到剛剛進門就被小斯攔著,而且還被當成了一個乞丐。
翠兒瞧見這個小斯狗眼看人低,氣得一叉腰擋在水靈櫞身前,大喊著說道:“滾開,居然敢擋著我家小姐的路”。
小斯瞧見翠兒的氣韻不凡,倒像是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大丫鬟,但是當小斯的目光落在水靈櫞身上的時候又多了一份狐疑,真的有大家族的小姐穿得破破爛爛的嗎?
水靈櫞將身上的契約取出來,小斯日日呆在錢莊,自然知曉那是錢莊的印記,想來這個姑娘真的是錢莊的客人。
錢莊的大門不在這兒,後門是給錢莊卸貨用的,小斯雖然奇怪的水靈櫞的反常行為,但是前來錢莊的奇怪人並不止水靈櫞一個,小斯就將水靈櫞放了進去。
“姑娘,你一個人來取東西,沒有長輩或許是奴才陪同嗎?”,水靈櫞在錢莊存入的銀兩並不算少,只是錢莊掌櫃的沒有想到來人這麼狼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