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跑……老子讓你跑……”,梧桐是在謾罵聲中驚醒的。
趕豬的皮鞭毫不留情的落在梧桐早已經傷痕累累的身上,那些昨晚上被雨水泡得發白的傷口在鞭子的抽打下又開始流血。
皮鞭沾著的豬毛狠狠嵌入梧桐的皮肉,散發出一股腥臭,肩頭處被鐵鏈穿過的地方皮開肉綻,蒼蠅陣陣繞著梧桐上下飛舞。
曹老頭狠狠的拽著梧桐的頭髮往牆上撞去,“砰”的一聲過後,梧桐臉上一片血肉模糊,牆上的灰塵“撲撲”的往下掉,血混合著灰塵灑了一地。
曹老頭沒有給梧桐一粒米吃,餓得飢腸轆轆的梧桐蜷縮在豬圈裡,肩膀的琵琶骨處重新被打上了鐵鏈,梧桐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丟棄在豬圈裡。
“一籠雞換回來的婆娘可不能就這樣死了……”,曹老頭對著梧桐“呸”的一聲。
曹老頭一腳踢到了梧桐肋骨上,只聽見“砰”的一聲脆響,梧桐感覺到錐心的疼痛,似乎肋骨處裂開了一條縫。
曹老頭又是幾腳踢在梧桐身上,極度虛弱的梧桐翻著白眼。
曹老頭終於不再踢,罵道:“你就是死也得先給老子生個兒子,要是生個兒子跟你一樣是個瞎子,你就給老子繼續生”。
一陣毒打過後,曹老頭終於走了,梧桐餓得前胸貼後背,雙手不停的打著顫抖。
鼻翼間滿是豬糞的臭味,梧桐鮮血淋漓的手摸著豬糞,腹中餓得飢腸淋淋,但是豬糞如此腥臭,實在是無法嚥下去。
接下來的好幾日,曹老頭每天對著梧桐就是一頓皮鞭,衣裳襤褸的梧桐被打得渾身是傷,只留著一口氣。
幾天下來,梧桐吃的東西都是餿了的清粥,曹老頭就是留著梧桐一口氣,不讓自己一籠雞換來的女人死掉。
梧桐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被丟在豬圈的角落,曹老頭看著渾身被雨水溼透的梧桐露出詭異的笑容,彷彿在欣賞怎什麼美景一般。
曹老頭眼中不時露出淫邪的光,摸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等打老實了再好好調教,給老子生幾個娃兒,也不枉老子一籠雞把她換回來”。
梧桐淋著雨,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琵琶骨不斷的流血正在一點一點抽空梧桐剩下不多的力氣,現在的梧桐生不如死,只想要快點結束自己的生命。
那日梧桐跳下山崖,不曾想到穿過琵琶骨的鐵鏈掛在了樹枝上,救了梧桐一命,也就成了梧桐苦難的延續。
雖然夾雜著不斷的雨聲,梧桐憑藉著出色的聽力依稀聽見木門關上的“吱呀”聲,梧桐無力爬起,只能夠趴在臭氣熏天的豬糞上。
一頭肥頭大耳的豬從梧桐腰上踩過,彷彿在嫌棄這個髒兮兮的人佔了自己休息的地方,佔了自己和豬崽活動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