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少爺只是這麼平靜地回應了一聲。
但這卻給了庫拉索說下去的勇氣,紅燈還在計時,這邊的時間額外長些,可能是為了防止汽車快速行駛撞到附近遊蕩的小學生,她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像是在敲鋼琴的鍵盤:
“我、不喜歡fbi……”
“這很正常,”二色說,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燈,“我也不喜歡fbi。”
很顯然,他們兩個對fbi的不喜歡是不一樣的。
二色只是單純不喜歡警察這一角色,要說討厭、那還不至於,一直以來他也算是遵紀守法,即使頂頭的老爸是個極道頭目,也沒打算和別人發生打架鬥毆傷人事件。
而庫拉索。
與其說是不喜歡警察,更應該認為是她還不習慣自己的身份。作為組織洗腦式教育下長大的孩子,她會認為自己和警察應該是勢不兩立的兩方,與警察真正接觸也應該是為了什麼目的偽裝自己的情況下。
本該是這樣的。
但是申氏把她從組織的火坑裡,拉了出來,給了她一個明面上的身份。
這也就導致了,她和警察的關系不再是敵對,甚至從公民的角度來說,警察應當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只是她的思想還沒從對立關系轉過來——因此,她感到別扭。
“我不想她當fbi。”庫拉素輕聲說,她聰明的腦袋在這種時候變成了漿糊,“但是她又一定要當fbi,不會被我攔住的。”
“攔不住的事,不用去攔。”
二色道,他沒有什麼開解的辦法,只能實話實話:
“你討厭fbi,和她去當fbi的事並不耽誤。”
“嗯。”
感覺自己是在解決小學生友誼問題的二色敲了敲鍵盤,給發來炫耀媽媽帶他和萩原去旅行的松田陣平一條冷淡的“你是小學生嗎”的回複後,這麼問著:
“要是她當上fbi,你會停止喜歡她嗎?”
“……不會。”
庫拉索搖了搖頭。
“那就夠了。”二色說,他沒有這種朋友去當fbi的困擾,因為他從知道赤井秀一要去當fbi的時候,就把那人當成了預備警犬,狗比人順眼得多,“就算她當上了fbi,我也會保證她的手銬拷不到你手上。”
“……”
庫拉索不說話。
紅燈恰巧變綠,她踩下油門,汽車再次啟動,駛過了這個路口,她還是那樣,保持著冷淡的表情,讓別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