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要這麼快就用上的意思。
一個小時後,舉著槍對準人家車胎的申賢碩如此想。
……申氏的人員構成十多年也沒有多少改變,副手、也就是第二負責人萬泰明,他和自己手下的小弟都是拖家帶口來的日本,只是他妻子實在忍受不了在日本這樣的環境裡當全職主婦,離了婚後幹脆在美國做彩妝美甲美發等生意。
按道理說,他的女兒一般不會出現在日本這邊。
但前不久在據點包紮傷口,申賢碩有看到那孩子蹲在花園拔草玩的背影,萬泰明喊她過來,於是他就看見了這孩子的臉。方才汽車還停在那兒,廉價車的車玻璃讓申賢碩看到了車裡。
那孩子躺在裡面,似乎是昏迷了。
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車輛已經啟動,駕駛人員一腳油門踩到底,時間緊得彷彿遲一步都會被上司罵個狗血淋頭,比起綁架,更像是急得要投胎。
申賢碩反應極快,半分鐘不到摸出了槍,十秒裝彈校準,便幹脆利落地清空氣缸。
他今天穿著一身夾克配衛衣,棕色的頭發藏在衛衣帽子底下,身體又背對著監控——所有特徵都被隱藏起來時,夾克、開槍姿勢以及手槍型號就成了判斷他歸屬勢力的線索。
“嗨嗨!——”
車輛迫停在路邊的時候,某個意想不到的家夥冒了出來。
萩原研二單手插兜,另一隻手上甩著個□□。這只狗穿著身休閑裝,別人都在上班的工作日,他倒是休起假來。歹徒下車想逃,他一個箭步沖上去,咔嚓一下,就給主謀和共犯手拉手拷在一起。
“於下午兩點十四分,逮捕成功,”他看了眼表,隨後對著趕來的刑事科同事揮了揮手,“哎呀,好巧呀,二色君!”
也不算巧合。
申賢碩將槍塞至後腰,打算在警察到來之前,盡早離開這裡時,就發現自己的手裡被這家夥塞了瓶水。金毛犬眨巴眨巴,扯出個哄女孩子的笑來,他小聲問道:“幫我擰開一下?”
不解風情的直男的回複是滋了他一臉水。
萩原的笑容是真的在臉上凝固了,抹了一把臉,再睜開眼,穿著夾克的男人就像從未出現過那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就連剛擰開的水也被悄無聲息地帶走了。
這個黑色中長發的下垂眼男子看了看身後想逃卻被人一起拷上腳的兩名男子,又看了看大開的後座車門。
裡面的女孩子,和申賢碩一起消失了。
“好過分啊。”
他抱怨著,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條手帕擦了擦自己依舊濕著的頭發。刑事科的刑警匆匆趕來,看見他濕了的腦袋和身後伏地不起正在匍匐前進的兩個嫌疑人,一時語塞。
“不是說有綁架案嗎?”
身形高大的刑警從車副駕駛下來,問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萩原?”
“是這樣沒錯……只是、稍微有一點意外。”
伊達航叼著牙簽,聞言,沒做出什麼反應,只是檢查起周圍環境來,在輪胎上看見彈孔時,剛想要喊人,就被萩原攔住了。這小子的如此行徑讓伊達皺起眉,他看著同樣身為警察而阻攔辦案的這家夥,表情嚴肅得嚇人。
“你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