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世良艾蓮娜的反應有些過度了。
好半晌過後,這位醫師抽了一張桌上的紙巾,用來擦拭酸澀的眼下後,推了推眼鏡——鏡片的反光讓二色沒看見後面的雙眼。
“好。”
世良醫師輕聲道:“我會告訴您的,賢碩先生。”
…………
“你問了艾蓮娜什麼?”
車輛駛離診所時,一身煙味的赤井秀一問道,在今天,他的煙是抽盡興了,剛剛他還將空了的煙盒扔進垃圾簍中:“她的眼眶紅了,你說了讓她難過的話嗎?”
“傷害女士的事,我做不到。”
二色頭也不抬就回複了,他的手肘壓著車窗,蒼白、纖長的手指讓人誤會他是個藝術家。
世良艾蓮娜如實說了當年的事。
因為“銀色子彈”這一藥物受到了頂頭的賞識,因此,他們加入組織時,便被特批了實驗室、實驗人員與充足的實驗經費——由於當時的藥物進展還沒到需要小白鼠試驗的程度,他們二人度過了還算平安的一段時間。
過了幾個月,宮野志保誕生。
當時,還叫宮野艾蓮娜的她申請了假期進行産後休養,卻被告知,孩子由專人接手,上邊要她趕快回歸專案研發中去。
然而她回歸時,專案被其他研究員強行推到了人體試驗的地步。
由於理念的沖突,宮野艾蓮娜無法接受將半成品藥物注入到人體內,即使她強迫自己繼續在研究所待下去,但也是貨真價實地被這種負罪感壓倒,再加上産後未進行相關調理與激素水平不穩定,她陷入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抑鬱狀態。
申漢善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派了自己的手下出現。
他打著為自己兒子尋找制藥員的理由,給宮野艾蓮娜指了條假死的明路,而宮野厚司,這個預設了手下研究員推進實驗進度的男人,不知為何、也同意了她這麼做。
至於他們的兩個女兒……
申漢善沒有去救。
“……這就是全部了,”世良艾蓮娜道,因為想到了女兒,她的情緒低落起來,“我明白,申董事將我和我丈夫帶離組織,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明美和志保……組織還沒有喪心病狂對身為遺孤的她們兩個下手,應該也能安心長大。”
二色點了點頭,隨後,他又問了個問題:
“你們的研究所,是在日本嗎?”
“不是的,”世良艾蓮娜搖了搖頭,“我們接受入職後,就被送到了美國。”
一個不同點。
“那麼,你們的女兒為什麼會被送回日本?”